失误之一祝植淳跟他不熟。两人差了近2岁成长环境和生活经历大相径庭共同话题实在不多换正常状态时的潘中富肯定会先从祝二先生或者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高尔夫球场说起先拉近大家的距离。
失误之二这一桌人员配置有问题。潘中富是老板王天明是朋友两人算是平行关系。另外三个一个是秘书一个是律师一个是翻译大家是雇佣关系这个场合潘中富不点名问懂点事的人绝对不会随便开口。至于祝植淳、孟茵云、边学道一个比一个傲都不是陪聊的人。
王天明看不下去了帮着潘中富活跃话题不过他实在不是一个活跃话题的适当人选。
大家身在法国就说到了奢侈品加上潘中富刚说了他参加的那个“课程”班话题又延伸到了“上流社会
本来有些东西在潘中富嘴里说出来就是简单讲个笑话可经过王天明这个有点愤青思维的学究一发散拓展话题热度就上来了不自觉参与话题的人越来越多最后连祝植淳和孟茵云都参与了进来。
潘中富说回国前得去一趟香榭丽舍大街把许诺老婆的包、香水、化妆品、衣服买齐了才能回去。他跟裴桐说:“我老婆个子跟你差不多高就是比你胖两圈到时得麻烦你帮我试衣服还有都去哪家店你也帮我参谋参谋。
裴桐说:“我是学生那些高档品店只在橱窗外面看过几眼没进去过这个忙我怕帮不上。”
关于奢侈品的话题由此展开王天明最后总结说:“世界奢侈品消费主体是40岁至6岁的人群因为社会主要财富集中在这些人的手中而中国奢侈品消费的主体为2岁至45岁的人群这一点是很反常的这透露出中国的社会结构、消费结构存在很大隐患。而且需求不振与奢侈品偏好如此不协调地拼贴在一起让人难以理喻。”
王天明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往祝植淳、边学道三人这边扫了一眼。潘中富看见了心说我地个乖乖这个书呆子怎么唱了这么一出?
奢侈品?
无论车、化妆品、还是其他什么东西有比酒庄更奢侈的吗?刚才是在酒庄中介遇见的这三人现在说中国的社会结构和消费结构有问题还说财富年轻化这简直是当着和尚骂秃驴
王天明确实看祝植淳、边学道三人不爽。
他跟潘中富相识几年了解潘中富的脾气秉性知道潘中富外圆内方平时笑面对人但骨子里不大看得起人。今天在中介公司潘中富跟祝植淳搭话的场景王天明都看在眼里在他看来这个年轻人十有七八是个官二代因为单纯拼财富让潘中富这么自降身段的家庭没几个而他没听过哪个富豪家族姓祝。
想着自己读了一辈子书教了半辈子学儿子想在上海买个婚房自己却拿不出多少钱想到这个他就郁郁难解。若不是为了钱他也不会点灯熬油给报纸写稿子也不会上电视台的节目按照人家的意思说这说那。
反观他那些从了政的同学到了他这个岁数只要坚持下来的大多实权在握区别只是权力大小而已可是再小的权力也是权力有权力就能寻租。他一个同学在县城土地局当实职副科长升官6年燕京一套房上海一套房省会三套房还有若于商铺每每想到这些王天明就觉得非常压抑所以他经常在写给报社的文章里问一个问题:当官发财的社会规则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因为讨厌当官的所以连带着也看不惯他主观猜测的“官二代”祝植淳三个人。王天明看不惯一个人那是绝对没好听话的而且不分场合。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学校里蹉跎多年没有寸进的原因。
王天明说完潘中富打圆场说:“扯远了中国从古至今都是老子赚钱小的花加上没有遗产税跟啥社会结构、消费结构没关系。说白了就是一夜暴富的人多了各种人参差不齐家庭教育跟不上孩子就不听话。再者像我老潘没啥文化大老粗一个有些东西是生来带的改也改不了学也学不会也不懂鉴赏古董啊红酒啊啥的可有些场合见了人必须得显示一下实力那咋整?就得挑贵的买挑大家都说高档的买不然我天天这么忙总不能再去学个鉴赏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