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锦还乡还乡情怯。
喝光最后一罐啤酒边学道莫名想起了在东森大学主楼天台上跟他喝酒的沈馥。沈馥站在天台边缘背对着他问“是不是跳下去就一了百了?”
掏出手机边学道拨通沈馥的电话。
“喂”
沈馥的声音里永远透着一股空灵。
酒后的边学道直截了当地说:“陪我说说话。”
沈馥说:“等我一下。”
电话没挂断能听见沈馥在电话那头用英语跟人交代什么接着似乎走了挺长一段路一声门响手机里传来沈馥的声音:“你在哪?怎么了?”
边学道说:“没怎么一个人刚喝了点酒。”
沈馥又问一遍:“你现在在哪?”
边学道说:“在罗马一个名字挺拗口的酒店露台上。”
沈馥似乎坐了下来轻声说:“想让我陪你说什么?”
边学道起身靠在露台栏杆上问沈馥:“跟我说说当明星的感觉吧。”
电话那头的沈馥一下就明白了边学道想问什么她笑着问边学道:“不知道回国后该怎么面对周围的一切了?”
边学道转个身胳膊肘支在露台栏杆上看着酒店外的马路说:“差不多。”
沈馥说:“没什么可担心的只要你还是你就可以。”
不等边学道答话沈馥接着说:“人人都会当众演戏在聚光灯前扮演正人君子扮演另一个自己但是在自由自在的地方在不为人知的内心做到中规中矩这才是要点。”
边学道问:“中规中矩?”
沈馥不答问道:“你一直没跟我说过你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边学道深吸一口气说:“走有风景的路喝有回味的酒艹有感觉的姑娘做有故事的人。”
沈馥问:“都做到之后呢?”
边学道抬头看着天空说:“然后?然后我想像堤契诺之歌里写的那样我希望自己是个巨人;我希望自己的头能和高山牧场上的皑皑白雪同高能看见那儿的羊群;我希望脚趾能伸进湖的深处噗噗作响;我希望自己就这样躺或坐地融于自然之中任手指间蔓生草丛发间绽放着阿尔卑斯玫瑰。”
隔了几秒沈馥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在你身旁结庐而居。”
翌日。
坐在回国的航班上边学道透过舷窗看着飞机下方的滚滚云海心有所感。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美丽的人生不求奇迹不思荒诞有条有理。
好吧如果生是梦、死是醒那么就把自己看成是从两者之外被个别划分出来的存在无论眼前是不是梦幻都努力通过自己的所作所为对社会产生一些积极影响。
既活在生时也活在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