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青林一听眼睛睁得老大,说:“你这也太多了,青雨哪能拿得出?”
张丽不理丈夫,一把抢过话筒,说:“青雨啊,我是嫂子。”
樊青雨“嗯”了一声。
张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青雨啊,你上过大学,是在大城市生活的人,你知道读书的重要性。你侄子是个聪明孩子,我和你哥就想着不能耽误他现在不是有句话嘛,说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咱们县的学校什么教育水平你也知道,燕京的学校就不比了,比石庄那也是差得远去了所以啊,我和你哥就想把家搬去石庄,让你侄子在石庄上学我和你哥去考察过,买套房子落学籍,再买个小门市做点小买卖,有50万大概差不多了,要是再缺,我让我家里帮着想想办法”
静了几秒,樊青雨问:“你的意思是想跟我要50万?”
尽管樊青雨语气平静,张丽还是听出了话里隐藏的情绪,她赶紧说:“嗨,怎么能是要呢?是借!等我和你哥这边生意有起色,一定把钱还你。”
樊青雨直截了当地说:“我没钱。”
张丽冲身旁的丈夫做了一个“白眼狼”的口型,把话筒交到右手说:“青雨啊,50万紧张的话,40万也行,实在不行,30万也行,差的钱,我和你哥再想其他办法。”
樊青雨说:“我在燕京就是一个打工的,而且我吃穿住行也都要钱,别说30万,现在就是让我拿3万,我也拿不出。”
“啪!”
张丽一把打开丈夫想要抢话筒的手,靠在沙发背上说:“青雨啊,你这么说就有点不念亲情了吧!就算不看我和你哥的面子,你也得看你侄子的面子吧?他可是接你们樊家户口本的人。”
樊青雨说:“嫂子,你这话说早了吧,我还有一个弟弟呢。”
张丽坐直身体说:“你是有一个弟弟,可是你要记得当年是谁把上大学的机会让给了你是你哥!”
樊青雨说:“既然你说到这件事,我也想问问你,一个国家派运动员参加奥运会,是派跑得最快的,还是派跑得慢的?”
“不是”张丽被噎得足有10多秒没想出说辞。
樊青林见了,抢过话筒说:“樊青雨,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樊青雨淡定地说:“这也是我想问你的,你和你老婆张嘴就要50万,你知道50万对一个在燕京打工的女人来说是什么概念吗?你们以为我是提款机还是印钞机?”
樊青林吸了一口气说:“这还不都是为了你侄子。”
樊青雨被自己哥哥气乐了:“你们夫妻俩也真是够可以的啊,张嘴闭嘴我侄子,好像亮亮不是你俩儿子似的。法定的儿童抚养义务里,是父母责任大,还是姑姑责任大,你告诉告诉我呗。”
“我”樊青林被樊青雨问得哑口无言。
张丽从丈夫手里抢下话筒,说:“行,不帮就不帮,以后你也别想亮亮再叫你姑。”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程度了,樊青雨也没留情面,直接说:“亮亮叫不叫我姑没关系,你俩先想想怎么当一个合格的父母。都是年轻力壮的年纪,不想着出去赚钱养家改善生活,却变着法子想不劳而获。要钱居然要到妹妹头上,你们的自尊心呢?别说我没有50万,就算有,我也不会给你们,因为我看清了,你们就是无底洞,填多少都填不满。”
那天之后,樊青雨跟哥哥嫂子闹僵了。
事情发生,樊青雨父母打过几次电话,试图居中调解,意思让樊青雨给哥哥嫂子打个电话,赔个礼道个歉。
樊青雨当时就问:“为什么要我道歉?”
樊妈妈说:“你哥哥嫂子也不容易,再说你在大城市,让着他们点。”
樊青雨不解地问:“他俩不容易,我就容易了?我一个女孩在燕京就容易了?还有,我在大城市为什么就要让着他们?道歉或不道歉,不是应该看谁对谁错吗?”
樊妈妈辩解说:“都是一家人,较什么真儿?你那边条件好一点,宽裕一些,就帮衬帮衬你哥你嫂子,以后你有什么事,还是得靠一奶同胞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