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斯特林纪念图书馆那浸满岁月痕迹的外墙,边学道平静地说:“我不能因为害怕几句风言风语,就放弃对的选择,去做事倍功半的事。再者说,我捐自己的钱,一没偷,二没抢,三没侵占国家资产,谁也管不着。”
“话是这么说……”边爸组织了一下语言:“你自己拿捏吧!实在不行,往你们东森,或者在国内找一家大学,也捐点钱。钱嘛,咱们一家人再花能花多少?捐给学校,帮帮上不起学的孩子,也算一件功德。”
把手机交到右手,边学道笑着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不能这么做。这次我若是被舆论绑架,服软了,下次怎么办?而且有些人会觉得抓住了我的弱点,以后就再无宁日了。”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充耳不闻,硬挺着?”边爸问。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边学道降低声音:“我有对策,已经安排好了,只是现在不能说。”
知道儿子不说肯定有不说的道理,“啧”了一声,边爸叹气道:“穷的时候,幻想有钱人过的一定舒服。等到自己有钱了,说话要小心,出门要小心,做事要小心,连捐个钱都挨骂,这叫什么事儿?唉,我和你妈已经商量好了,我俩打算在酒庄终老,远离国内那些糟心的人和事,没准还能多活几年。松江的房产,你安排人处理了吧,卖之前我和你妈回去一趟,把咱家那些老物件拿出来,其他的,买家要就给买家,买家不要就分给亲戚们。”
听出老爸话里的无奈和失望等情绪,边学道换上轻松的语气说:“那都是小事。刚才说到给耶鲁捐钱,有一个好处我忘了跟你说。”
“好处?”边爸问:“什么好处?”
边学道笑着说:“美国大学大多有一条约定俗成的潜规则,校友和捐款人的子女在录取时享受special-cases……特殊照顾。”
边爸想了想问:“什么意思?你是说……善琢长大以后可以去耶鲁?”
“差不多是这意思。”边学道答。
“有名额限制吗?”边爸忽然问道。
呃……
边学道一下被问住了,他还真说不准这个“特殊照顾”的潜规则有没有名额限制。
之所以说不准,因为边学道现在根本不关心这个。
他单身未婚,两个孩子都还在妈妈的肚子里孕育,离上耶鲁、上哈佛早着呢!也正因为这一点,居中牵线的洪诚夫没跟边学道提“照顾入学”的细节。在洪诚夫看来,10几20年后,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都难讲,所以有些事情现在说完全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