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二代里那些私生子私生女,还是三代的外甥侄女,有些事情不敢找祝天生、祝天养、祝天庆三兄弟,但敢找祝天歌,而且祝天歌大多都会出手帮忙。
所以就连祝育恭那样的夯货,也从不在人前人后说他五叔一句坏话,甚至有一次某人在祝育恭面前打听祝天歌的八卦传闻,祝育恭当场翻脸动手打人。
能在祝家这样人际关系复杂的大家族里做到人人敬重,祝天歌的修养和个人魅力可见一斑,也正因此,祝家内外都觉得祝天养和祝天歌是祝家二代“核心的核心”,是祝海山去世后祝家真正的定海神针。
国内有关教育的大讨论沸反盈天时,一身黑裙的祝德贞坐在大宅三楼茶室里一张古朴的方木桌前静静品茶。
她对面,身穿居家t恤,梳着道士髻,脸型方中带圆、面如满月、眉目有神的祝天歌随意地坐在紫檀罗汉榻上,右手拿着一把通体翠绿的小玉锤,一边看着面前品茶的侄女,一边用玉锤一下一下敲着自己的右腿。
眼见祝德贞把茶杯放在木桌上,祝天歌笑着问:“怎么想到跑来看我了?孟家一让婧姞相亲,小丫头就往你那跑,因为听岚的事,已经有好几个孟家人找我打听,问我你是不是双性恋。正好今天你来了,跟我交个底,我好把他们都打发了。”
祝听岚!
双性恋!
好吧……
真率的祝天歌,开场白第一句就让祝德贞羞了个大红脸。
祝德贞少见地撅嘴撒娇道:“五叔……说什么呢?”
看见祝德贞的小女孩形态,祝天歌“哈哈”一笑,说道:“他们就是看我脾气好才来问我,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让你爸听见一样的话。对了,你爸最近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一直在意大利休养。”
把玉锤交到左手,祝天歌靠在榻上问:“找五叔有事?”
垂眼沉吟了两三秒,祝德贞说:“我想让您帮我卜一卦。”
“卜什么?”
“姻缘。”
“对象是谁?边学道?”
“嗯。”
见祝德贞承认,祝天歌说:“不行,卜不了。”
祝德贞抬眼看向祝天歌问:“卜不了?为什么?”
祝天歌干脆地说:“他不上挂。”
祝德贞:“……”
祝天歌接着笑道:“他就是上挂我也不卜。”
祝德贞:“……”
祝天歌直接地说:“他跟你爷爷一样,身上都牵扯大因果,算他一次,不说准不准,往轻了讲,我肯定也得倒几年霉。”
看见祝德贞眼睛里“深表不信”的神色,祝天歌收起笑容,正色说:“不然贞贞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以道人形象示人。”
祝德贞缓缓摇头。
祝天歌接着说道:“因为我年轻时仗着天赋,用师傅教的易数,推算过你爷爷的运道。那次我是硬算,卦器示警三次我都没停止。结果一病半年,卧床不起,多亏命硬,才过了那一劫。所以后来我蓄发梳髻,半入世半修行,以避天谴。”
第一次听闻这段隐秘往事的祝德贞微张双唇,一脸惊愕。
放下玉锤,祝天歌从榻上站起身说:“几年前你爷爷收边学道当徒弟时,我就算过他,结果卦器跟当年一样示警了两次,我没敢再继续。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我赞成交好边学道,赞成祝边两家联姻。因为不出意外的话,今日的祝家就是明日的边家,而明日的祝家,却没有一个我算不了的人。”
侧身看着五叔,祝德贞轻声说:“他这个人忽深忽浅、忽远忽近、忽明忽暗,我看不透他,所以……我没有太大信心……”
祝天歌摆了摆手,走到窗前,背对着祝德贞说:“穆龙传回来的消息你都看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