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剑听完,沉着地说:“您先别着急,让青姐再敲敲门,实在不行,我联系消防的人过来。”
樊妈妈听了,叹了口气,扭头看向房门,满眼都是忧色。
“咚!咚!咚!”
“嫂子,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把门打开。”
“咚!咚!”
“嫂子,咱们有什么话当面说,嫂……”
“咔嗒!咔嗒!”门锁连响两声。
门开了!
脸色苍白的张丽站在门里,身上穿着半个月前刚买的第一次上身的新衣服,身后是一个大号拉杆旅行箱。
看见张丽开门,门外三个“知情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这时,樊亮亮突然甩开詹红的手,朝自己妈妈扑去。
看见儿子,张丽眼中多了一丝光亮,她蹲下身,伸手抱住樊亮亮。
张丽一伸手,洪剑和樊青雨立刻注意到张丽的左手手腕缠着白色纱布,手腕内侧有一道红线渗出。
紧接着,樊青林也看见了妻子手腕上的纱布,走过去抓着张丽的胳膊问:“你的手怎么了?”
缓缓站起身,张丽看着樊青林,平静地说:“咱俩离婚吧!”
“你说什么?”樊青林瞪圆眼睛问。
詹红见了,拉着樊亮亮朝电梯口走,一边走一边说:“亮亮想吃什么?姑姑请你吃。”
被詹红拉着,樊亮亮走几步就回头看站在家门口的父母。
在小男孩心里,他已经把这个父母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的地方视为“家”了。
看着樊亮亮跟詹红一起走进电梯,张丽的视线回到丈夫脸上,面无表情地说:“我说……咱俩离婚吧!”
樊青林的脸一下就红了。
一个大男人,被老婆当着父母、儿子、妹妹、妹夫几人的面提出离婚,无异于当众给了他一耳光。
更让樊青林难堪且愤怒的是张丽的态度,因为他在张丽脸上看不到一丝情绪,有的只是平静,像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那样平静。
两个人离婚,往往歇斯底里大吵大闹行为背后是不舍和不知道该怎么挽留的应激性情绪释放,而像张丽这种,则是情路尽头心灰如死的表现,表明她已经决然做出选择,没有任何余地。
几秒钟后,樊青林瞪着通红的眼睛,抖着嘴唇说:“好你个张丽……”
话没说完,樊有德走过来,一个巴掌打在儿子肩膀上,喝道:“有话进去说,别在这里丢人。”
挨了巴掌的樊青林“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咬牙看着面前的张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