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草坪旁的椅子上,看着坐在草地上,惬意读书或交谈的学生,边学道莫名想起桑德尔在课堂问一个略有些内向的白人男生的话:“告诉我,你打算拿你狂野而宝贵的一生做什么?”
白人男生没有立刻回答。
就算在哈佛,也不是每个学生都能说清自己想要什么,不是每个学生都明确知道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老实说,边学道也不能不假思索地回答桑德尔的问题。
在母校和其他学校演讲时,他会说一些冠冕堂皇,谁都挑不出错的话,例如“追求一种富有意义的人生”,例如“做改变世界的人”之类的。
可是在内心最深处,他真正渴望的,大概还是有所作为,被人尊重吧!
当然,他需求的尊重难度比较高,就比如现在,要是有几个哈佛教授或者白人学生过来攀谈然后求个合影啥的,那他取得的成就应该就比较到位了。
正游思妄想着,两个亚裔女孩两个白人女孩的四人组合抱着书和笔记本电脑径直朝边学道走来。
哎呦!
想什么来什么?
……
……
计划没有变化快。
桑德尔教授的第三堂课边学道没有去听,因为他人已经不在美国,而是来到了温哥华。
他是偶然看日历,猛然想起9月26日是胡溪的忌日,于是突然决定飞温哥华。
胡溪已经走了一年了!
虽然胡溪留在世上的痕迹已经几无余存,但边学道心里一直没有忘记她。
温哥华,一年前胡溪骨灰出海海葬的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