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原盛恰好回过头嘱咐人,没能看见这一幕。
屏退左右后,郁恪看着在书架上找东西的楚棠,忍不住又蹭过去,从身后抱住楚棠,却没说话,埋首在他颈窝里,鼻子动了动。
听声音,像只大狗子。
楚棠脖子有些痒,耸了耸肩:“别闹。”
郁恪抬起头,把头枕在楚棠肩上,一手牢牢搂着楚棠的腰,顺着楚棠的视线,知道他是要拿书架顶上的玉石刻章,便伸手替他拿了下来。
楚棠接过,蓝田暖玉做的印章衬得他手指越发白皙修长。
郁恪一言不发,又吻了吻他耳垂。
楚棠推开他,坐到另一张桌子上,淡道:“方才不是很开怀吗,为何现在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妙?”
郁恪摇头,盯着楚棠翻开折子打下印章的动作,英俊的眉目间沉默得很。
楚棠还算习以为常。
吵了一架说开之后,两人似乎都有了改变。
楚棠性子冷淡,心态倒很平和,只是觉得自己更宽容佛系了,郁恪平日喜欢随时随地地对他搂搂亲亲抱抱,他的很多小动作楚棠都能纵容了。
反观郁恪,除了改不了爱吃醋的毛病,还有爱粘人的习惯,他现在总喜欢沉默地看着楚棠。有时楚棠在国师府午睡醒来,都能看见郁恪侧卧在旁边,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在给他慢慢摇扇,凝视着他的目光缱绻温情,闪烁着平和的光。有时两人在一块儿处理公务,或者和别的人谈话,郁恪会盯着他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年轻的喜欢和爱,像是沉淀了下来,冷静了许多,收敛了许多。
郁恪跟着他坐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道:“已经过了七日了,哥哥有没有想好要如何解这个心疾?”
“不急,”楚棠道,“这不还有二十几天吗?”
郁恪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俯身过去拥住他:“都听哥哥的。”
对了,他现在还总喜欢抱楚棠,动不动就伸手将人拥进怀里,什么也不做,就那样静静地抱着,偶尔低头,嘴唇轻轻擦过楚棠额头。
想起方才在御花园里的密会,郁恪着实回味了一下,餍足道:“哥哥只要平平安安的,我什么都听哥哥的。”
楚棠“嗯”了一声。
两人有商有量的,这楚棠心中,气氛比之前温馨了不少。
从背后看,楚棠后颈细白柔美,漂亮到不行。郁恪眯了眯眼,忽然问道:“对了哥哥,你第一次亲吻,是和谁呀?”
楚棠夹在书页上的手一顿,随即翻过一页,语气寡淡:“问这个做什么?”
“我问问不行吗?”郁恪把下巴搁在他肩上,“我还是不是你要共度一生的人了?哥哥你就说说嘛,我不生气的。”
说着,他自顾自弯唇笑了,但很快就又淡下来了。
因为楚棠说:“不记得了。”
郁恪面色一沉,咬牙切齿道:“哥哥是有过多少个好情人,才会连这个都不记得了?”
楚棠回头,端详了他一会儿,郁恪抿抿唇,收敛了怒气,委屈地看着楚棠。楚棠拍拍他的脸:“不是说不生气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