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都是无论仙凡,都是些人精,此时已琢磨出些端倪
再想照向他人时,其他人纷纷躲闪,好似那镜光是瘟疫一般避之唯恐不及,竟是蜂拥一团,混乱不堪。
应飞扬和策天机对视一眼,心中已有觉察,眼前之景,绝对是陆天岚暗中促成,陆天岚不知已将飞云子的返真镜掉包成本心镜,这本心镜听名字,看效果,便可猜出具有将人心中真实思想通过虚像的折射出来的功能,这镜子本是供修佛着审视自己内心的,但凡被镜光照到,便是将自己内心暗藏的悉数暴露,比扒光衣服还要难受。
此时,光线落到策天机身上,策天机变成了一个一手拿算盘,一声拿星盘猫脸人,背景则是以七个铜板组成七星,甚是可笑。可笑归笑,应飞扬却也情不自禁的一俯身子,躲过从头顶滑过的镜光。
众人纷纷避闪,混乱已成,若再无人能稳定局面,或许此刻就是陆天岚出手最佳良机。
此时,却见一道人影从门外步入,坦然挡住了镜光,镜光一照到那人身上,便是一阵悠扬歌声袅袅传来,歌声缥缈无际,宛如大小的雨珠溅落在青石之上,交织成一道独特的旋律,将人带入细雨朦胧的青山之中。
场面上喧闹奔逃的众人瞬时安静了,不再奔逃,而是静静的看着那人,混乱登时消时,而被镜光照映的那人,容貌身形没有丝毫变化,宫装黛眉,仪态端庄,样貌柔媚却又暗藏江湖英气,正是红阁十二坊的公孙大娘。
“公孙大娘?她什么时候来了?”应飞扬心中疑惑。
只是她头顶隐隐有花雨飘散,无数小小的飞天在她头顶,在花雨中从容而舞。青丝墨染,水袖飘逸,若仙若灵,宛如不属人间的舞神从梦境中走来。
看到眼前这般净涤人心华景,飞云子才如梦方醒,“这不是我的返真镜!那我的返真镜呢?”飞云子因关己则乱,所以竟是最后一个反应过来,思考了片刻,道:“难道是刚才路上撞到的那人!看来这真是你们的那什么劳什子本心镜,还与你们吧。”
飞云子随手将镜子扔给那小沙弥。小沙弥正待将镜子收起,却听他师傅严厉道:“这不是我们的本心镜,快还回去!”
一些被镜光照到过的僧人和官员也纷纷道:“没错,这不是本心镜,快快还回去。”
飞云子一瞪眼,道:“贫道又不是你们这些强取豪夺的佛门之人,不该自己的就决计不要。”
一方要还,一方不受,小沙弥夹在其中,几乎要哭出来,此时公孙大娘冷笑一声,道:“罢了,你们若都不要,那便让与我做梳妆镜吧。”
小沙弥看看师傅,待那和尚点头后,便乖乖将镜子递给公孙大娘。公孙大娘把玩几下,将镜面一转,照向身后一名老仆打扮的老者,那老者在镜光之下,竟化作一把倒插于地的长剑,霎时剑意弥空,森森肃然,而长剑仍在不停暴涨,锋刃光寒,摄人心魄,仿佛可以无穷无尽的增长下去,直将天地破出一个窟窿。
“嗤!”铜镜似是难承剑意,竟在边缘裂开了几不可察的细纹。
“剑神!”在场亦不乏有见识之人,与公孙大娘同行,又有如斯威势者,定是当今剑神宇文锋,而越是高手,越是能感应到这铺天盖地的剑威,竟是自发的运功抵挡。
此时公孙大娘却收了镜子,早已预料般的叹道:“果然!”
随后又道:“这镜子确实不错,所谓 ‘乐以成礼’,今个奴家就借着镜子,做只新舞,来给咸宜公主做个贺礼。”
“哈哈哈,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方一来到就有幸赶上大娘做曲新舞,朕岂可不来观视一番。”先是爽朗笑声传来。
随后,“圣人至!”伴随一声尖细的宦官吆喝声,一对中年夫妇在卫士、宫人簇拥下,相携着走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