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应飞扬神态虽颓,却不见气怒惶恐等情绪,双目低垂,却是在回味方才交锋,道:“还有两句话,第一句,败得是你!”话音落,却见应飞扬身子突然扭曲,肿胀,好像注满了水的气球,但阴魍魉却感觉内中暗藏一股磅礴力量。
“第二句,再见!”一声再见,便闻“嘭!”的一声巨响,应飞扬身躯炸裂,溅飞出的却不是血花和肉块,而是如潮如浪的剑气,青木、白金、黑水、赤火,四灵剑气在咫尺间爆发,迥异的属性、不同的变化,绵绵不绝披头盖脸打来,纵然阴魍魉也难以防备这意外之变,仰天怪啸一声,拧身挥刀,‘荒骨’刀翻飞如浪,光芒爆舞。
但刀势终究太仓促,而剑气却是无孔不入,阴魍魉左肩一疼,血箭爆射而出,宛如烈火烧灼痛不可遏,撇头看去,果然有一团赤火在伤口跃动不已,令伤口越来越大。这一疼之下,心神略分,腕上再中一道碧木真气,生机勃勃的木气竟使得他经络被扼断,鬼气难以顺着手腕传递到刀上。
好在这时余下剑气也被尽数挡下,否则运刀不便,怕还是要再添新伤。
“竟然是假身!该死的小辈!”阴魍魉面容因忿怒扭曲,因一时大意伤在了一个小辈手上已令他怒火中烧,更令他愤怒的是,先前竟未注意那小辈所有身躯是灵气化出的假身,竟然让他寻找机会自爆假身让灵魂逃出,从最擅长拘人魂魄的地狱道狱首眼前逃出!
待看清周遭,阴魍魉神态更是狂乱,在他全力接招之际,左飞樱和张润宁已借着应飞扬最后一招的掩护,逃跑的再无踪影。
“该死啊!”阴魍魉发泄般的挥刀,交错的刀气在墙上留下道道刻痕。
“哦?鬼王,怎么发这么大脾气?”晏世元的声音此时又传来。
阴魍魉敛住怒火,面上恢复冷峻之色,同时暗运阎罗天子功的疗伤功法,在鬼气蠕动下,强行加快伤势愈合。
待晏世元走到身边时,阴魍魉已再看不出伤势,声调如常道:“晏道主不是要看你那囚犯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晏世元笑笑道:“也无甚大事,例行检查而已,确认他还没有逃走便好,怕那几个年轻人耐不住鬼王陛下玩,鬼王久等乏味,便急着回来了。”随后看着阴魍魉的‘荒骨’刀,眉头一挑,玩味道:“哦?鬼王连荒骨刀都拿出来了,玩的也太认真了吧。”
阴魍魉阴着脸道:“性子起了,玩得却是认真了些。”
晏世元一副讶异的样子,环顾四周道:“鬼王认真了,他们几个可就惨了,咦?他们的尸首呢?不会是尸骨无存了吧?”随即叹息道:“那一男一女死了也倒罢了,此代的张天师可是奇货可居,鬼王竟也舍得连他一道杀了?”
阴魍魉爱惜颜面,自是无法向晏世元解释三个小辈在他手下脱逃了,此时看晏世元模样,也不知他是真的没看到方才情形,还是故意装作不知让他难堪,不管如何,阴魍魉都是愠怒。
“哼!”阴魍魉袖袍一挥,带着阴得要滴水的脸,不理会晏世元大步而去。
“鬼王?鬼王?”晏世元见他出言似乎惹得阴魍魉不快,面上一副惶恐模样,但唤了几声也不见阴魍魉回头,便如换了一张面具似的,面上惶恐之色消散,反是挂出了一抹嘲笑之意,亦是向出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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