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法,究竟怎么回事!”欲魔的身形被打散,只余下一张嘴残留,漂浮半空。
应飞扬收剑道:“都说了,师尊一直与我同在,临行之时,担心我遇到危险,便留了一道剑意给我,本来也就只能哄哄人,现在看来,是派上大用了!这方天地就要消失,是你败了!”
“师尊……师尊……”欲魔声音留出出一丝感情,随即又张狂道:“我是败了,可你也没赢!就算这边的计划没能尽全功,但也无损大局!咯咯咯!”
“果然死到最后只剩一张嘴!”应飞扬摇摇头道。
那张嘴肆意开合着:“咯咯咯,你以为我只是嘴硬,你难道没想过,帝凌天为何不曾出现?而地狱道道众现在又在哪?给你个提醒,慕紫轩的记忆之中,便有答案!”
应飞扬回想了一下,突然神色一变。
“咯咯咯,看来你是发现了,可惜,阵法将要解开,这方天地也不存,你身为天道的记忆也会随着世界一同消失,你就算现在知晓了,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至于你,我感觉终有一日,你也会与慕紫轩一样,被你们最尊敬的人遗弃,到时,咯咯咯,我期待我会在你体内复生……”
他话未说完,剑光再现,“说了很多遍,你很聒噪!”残留的嘴巴被应飞扬的剑绞成黑色碎屑,再不可见
。而应飞扬却仍未停止,对着一片虚无不停的挥剑挥剑挥剑挥剑挥剑,身为天道的他非常理可衡量,剑速之快,难用言语形容……
“快快快快,六道道众撤离后,阵法没了人间道和修罗道真气维系也将消散,必须在阵法消散前,将这动作化为本能,化为习惯,然后……”
“一定要在回到原来世界的瞬间,将这讯息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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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天台侧旁山峰,胡离与未知名姓的黑衣青年,继续着一场不见刀兵的言语交锋。
黑衣青年盯视棋局,道:“这一子转白易黑,局势确实大变,但只凭慕紫轩会地狱道擅长的夺魂术,就推测他与地狱道、甚至整个六道有所关联,实在太过单薄,二公子可还有其他证据?”
胡离道:“慕紫轩做事缜密,无有遗漏,就算有,由我这妖族口中说出,也算不得证据。若是能有说话够分量,或是有背景的人指控,让正道之人对他调查一番,也许能找到其他证据。”
黑衣青年不动声色道:“二公子还不忘探测我身份么,不如省下唇舌说回棋局。在西南角,黑子从自陷死地的局势脱出,重新大占上风,甚至还对东南角构成威胁,白子岌岌可危!”
“或许还不止,莫忘现在该黑棋落子,黑子除了局面占优,还握有一先在手,这一子何时落?落在何处?皆可任其发挥!与其汲汲营营边角,不如趁此一先——”胡离拈着一枚黑子,挪向棋盘未被涉足的中央,在上头虚划着一个圈,“在落子中腹之地!”
“三处!”黑衣青年盯视棋盘,好似能透过棋盘看出万里河山,“我能想到的落子点,共有三处,不知二公子将落子哪一处?”
“我嘛——我哪里也不落!”胡离拖着长腔,又在棋盘上虚划几圈,却一收手,将手中黑子放回棋罐中,“这终究不是我的局,信息不足,所知太少,贸然落子,只怕会身坠局中,沦为他人棋子而不自知,还是趁早收手好!”
“也是!与其当局者迷,不如做一个旁观者,静待胜负分晓!”黑衣青年轻笑一声,亦将手中的棋子放下。
而胡离缓缓起身:“天色已暗,在下也该告辞了,今日相谈一番,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可惜阁下还是不愿道出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