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是佛门中的八种护法天神,八部者,一天众、二龙众、三夜叉、四乾达婆、五阿修罗、六迦楼罗、七紧那罗、八摩睺罗伽。许多佛门壁画雕像中都有供奉这八部众。
其中龙众形象源自于天竺,乃是指一种多头无角,长身无足,头部酷似眼镜蛇的水中怪蛇。龙众居于水下,有精美的宫殿,喜欢收藏财宝,能够行云布雨。而待佛法传入中原后,因为颇多相似,龙众的形象便渐渐与中原传统的龙重叠,最后被彻底取代。
以至于现在,一些雕刻壁画上的龙众,都成了鹿角狮髯,鹰爪鱼鳞的中原龙形象,龙众最原始的形象反而被人忘却。
而应飞扬此时背上的那七首怪蛇,就是八部中龙众的最初面貌。
“天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知晓与佛门脱不了干系,应飞扬忙回身问向天女。
天女凌心后退一步,与逼近的应飞扬拉开距离,红着脸小声道:“应公子,这个说来话长,你可以先穿上衣服了……”
应飞扬:“……”
待应飞扬将衣衫整理妥当,天女凌心便将事情原委道来。“应公子,对于天书,你应不会忘吧。”
应飞扬苦笑一声,道:“自然印象深刻!”
他与天女凌心都忘不了天书,当年就是他们二人陪同龙虎天师张润宁在鬼界走了一遭,地狱道通过伪造祖天师张道陵遗物典籍误导了张润宁,让他误以为可以寻得天书,振兴龙虎山。结果却是被利用破解了阴阳封印,造成群鬼舞天的局面。
天女凌心也心有感触,叹了一声随后道:“地狱道伪造祖天师张道陵的典籍,其中记载有真有假,虚实相杂,难以判断,才令张润宁天师上了当。而那之后,我却在探查之下,得知了天书的下落……其实天书早该现世,只是被圣佛尊镇压,才久不出世。”
应飞扬疑惑道:“圣佛尊,他为何要阻天书降世?”
天女凌心道:“天书包览宇宙,囊括寰宇,得天书者,可知心中想知之事,这你可知晓?”
应飞扬点头,天书每次现世的形式和方法都不尽相同,或为龙马驮河图,或为灵龟负洛书,或为玄女赠秘典……但每次都能让天书持有者得到他们最需要的讯息,仓颉欲启迪人智,则得二十八字祖,黄帝欲破蚩尤,则得百胜兵法,大禹欲治理水患,则得九鼎镇地之法……
天女凌心继续道:“正是因为天书由此奇效,所以落入奸邪手上,便会使得天下动乱,这在历史上也不是少数。就像北龙天,他便是对天书挂念已久。而在数十年之前,儒门知世先生便推算出了天书将要现世,此次要现世的是‘人’字卷天书,而且,‘人’字卷天书将借由沉沦心狱中的人心欲念化生而出,天书现世,必然引起一场争夺,好不容易得来的盛世又要不再太平,而若天书落入北龙天之手,更将是一场大祸,所以圣佛尊便以八部护法雕像集聚佛门众生愿力,镇压在沉沦心狱之上,阻止天书出世,换来了这数十年的安宁……因为此事太过重要,不能公诸于世,天下间也只圣佛尊,知世先生,还有我优昙净宗素宗主知晓。”
“只恨我那时不堪大任,若是早些有资格知晓此事,在鬼界就不会眼睁睁看着张天师误中算计,也不会又后来的祸事……”天女凌心说到此处,美眸一敛,如蒙了一层灰,显得黯淡无光。
应飞扬劝慰道:“六道狡诈异常,谁料得到他们的诡计,这笔账该算在六道恶灭头上,天女你又何须自责。”
慕紫轩也道:“没错,还是说正事要紧,既有圣佛尊镇压,天书又为何会出世?”
天女凌心闻言才稍振精神,道:“或许真是天意难违,阻得了一时阻不了一世,前几日沉沦心狱周遭地脉忽然莫名异动,地震不止,而那时圣佛尊偏又借法身外出,结果应对不及,天书之气便在那时裂地而出!”
“狗屁天意,真是天不顺人意!”应飞扬听得揪心,跟着骂了一声,随后又问道:“那说了这么多,与我背上图案又有何关系?”
天女凌心又解释道:“先前说了,圣佛尊以八部护法雕像镇压沉沦心狱,八部护法雕像乃是千年前高僧雕刻的古物,又得众生供奉愿力千载,早已生出灵识,虽未能阻止天书出世,却也将天书之气一分为八,让我们有了缓冲准备的时间。八部护法灵气各与八分之一的天书之气融合,分散四面八方,寄于有缘人身上……这龙众便依附在了应公子你身上。”
应飞扬眉头一挑,“这么说,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得了天书之气?”
“没错,大蟒神摩睺罗伽在佛心禅院一位前辈身上,乐神紧那罗被儒门公子许听弦所得,大鹏迦楼罗,香气与舞乐之神乾闼婆,以及阿修罗也都有了宿主,只是不知落在了谁身上,目前也就夜叉未曾寄身,而我……”天女凌心手拈法指,亭亭而立,立时,一股清净純洁,又引人膜拜的气势透体而出,本就仙姿绝尘的天女凌心此时如美玉生辉,更显优雅高贵,天女轻启朱唇,声音都显得渺远,“侥幸成为天众的宿主!”
“天女、许听弦……”慕紫轩垂首推敲,“嗯……看来八部天书与其宿主间都有对应的牵系,好在天众和龙众都有了宿主,若是一个落在天道主,一个落在北龙身上,那可真就难解了。”
天女凌心道:“他们两个都是绝顶的修为,已是自成天地,外力难侵之境,所以不可能被天书寄体,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嗯?可我与龙众好像并无什么牵系吧?怎会找上我?”应飞扬可不认同慕紫轩的话语。。
便见慕紫轩轻摇了摇头,摆出一副真挚诚恳的模样拍拍应飞扬肩膀道:“呐,你加冠之年,可别说没给你准备什么加冠礼,这不,为兄我平白送了你一场大造化……”
慕紫轩这么一说,也恰提醒了应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