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门被锁了。”
我点点头,回了房,随意披件衣服,坐在床旁,愣愣看了路西斐尔良久。
努力回想昨夜发生的事,却只记得最後和路西法说话时,他站在窗台前,发被轻风扬起,润唇一张一合的样子……我应该没有牛掰到喝醉还记得锁门,应该是这小鬼锁的。想到一半,抬头的一瞬,看到床柱根有些裂痕。这破床,连木都腐了,难道加个路西斐尔就会压烂?
想想再隔几天就要参加考试了,第一门是天语,第二门神数,第三门天界史,最後一门是火魔法。就凭我这黑不溜秋的破灯笼,出丑是必定。但是都说临时磨刀不亮也光,现在努力学学,说不定狗屎运好了,一个不小心过了,我不就赚翻了?
我现在是能天使。能天使上头是力天使。一当上力天使,立刻就可以得到拉贵尔直赐的白四翼。力天使再上,就是主天使。主天使就是蓝四翼,主天使一过,就正式从子的阶级跳过,进入三大组的最高组,神圣的阶级,这阶级都是六翼……啊哈,听去也不怎麽难,就三级而已麽。
正得意著,目光扫到桌面上,看著那几本暴厚的书。诶,四翼都难拿,还六翼呢……不过,如果我真当上了主天使……那个,镜子……咳咳,我不乱想我不乱想。
我抱著天语书,在床头坐下,弹了一团小火焰在上空燃烧,明朗朗,亮荧荧。翻开书,看著被光芒映得染蜡般的纸页,那叫一个享受。魔法就是个好东西。
嗯,我要好好学习!努力努力!
几个小时後,我听到有人在叫我。迷迷糊糊睁开眼,正对上一双天蓝色的大眼。我吓得抽筋,路西斐尔靠在床头,一副小大人架势:“你看了多久,第一页都没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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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首先要确定,我不上课有两个理由:一,照顾小屁头。二,学习。
可是,看著掖好的被子,和抱著胳膊一本正经坐在旁边的路西斐尔,我无语了。
我笑得特僵硬:“怎麽今天睡这麽久?”
路西斐尔比我还僵。不过只有一秒锺。然後他接过我的书,翻了翻,说:“光看这一本是不够的。之前学的也要考。而且,天语和天界史是联系起来的,最好同时看。”
麻烦死了。我边打呵欠边点头。
路西斐尔说:“你可以去光辉书塔找书看,那里藏书是整个天界中最齐的。”
光耀书塔是什麽玩意?
估计我的脸上都写出了小白样,路西斐尔颇耐心地给我解释了。
如果说神法的骄傲是那座耸天的历史塔,那七天的骄傲就是光辉书塔。希玛的这两个名学院一个在南一个在北,都通向七天。两座名塔的顶端,便是一个在撒拉弗左殿旁,一个在右殿旁。难怪耶稣会到神法去教历史,而路西法只会光顾七天。
这两人都是懒骨头,鉴定完毕。
小屁头不像别的小孩吵吵嚷嚷,比我还闲得下心,随便抱著一本书都能看一天,还颇享受地吃著一些小点心。於是我和小屁头互相依偎著,又在屋子里待了一个白天。
黄昏的时候,我提议要休息,然後我们在楼下的小花园里转了几圈。时已入秋,花园里不再有蜜蜂蝴蝶,路西斐尔改行玩落叶。他捡东西的姿势都要注重礼仪,先是慢慢蹲下,一腿高一腿低,一手挽著衣角,一手拾掇,背脊挺得笔直。我看他的动作,欲哭无泪。这小孩不知道是从什麽家庭长大的,做什麽动作都充满贵族气质,也不知道累不累。
收集了一堆落叶,他拿了个笔记本,把叶片夹在里面,合上,然後和我牵著手在小院子里逛。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就在想,其实这样的生活也不错。不怎麽累,又不怎麽空虚。比在大学里天天打游戏谈恋爱追女生还追不成给杨路那小子气个半死,要好得多。
第二天,路西斐尔依然睡得很久,我和卡洛一起去上课,走到半路,忽然从包里摸出一根羽毛,是路西斐尔的。转了几圈,发现这羽毛的颜色跟路西法的有那麽一点点相似。当然,没有路西法的漂亮。这小孩的羽毛最近老掉,弄得满屋子都是,还要我辛苦打扫,真是烦透了。
难道说,秋天树换落叶,这孩子要换毛吗?
这时,有个男子忽然过来,好奇地看著我手中的羽毛:“这位先生,您手中的羽毛可否给我一看?”
我点点头,给他。卡洛也奇怪地看著他。
那个男子小心翼翼接过我手中的羽毛,就像在捧著一件珍稀宝贝。然後,他试探地问: “如果我出一百个金币,您是否肯卖给我?”
我正和卡洛对笑,结果一听这话,两人的嘴巴都裂开著不动了。
一百个金币?
我没听错?
这人的脑子被驴踢了,此时不诈,更待何时?反正是他说的,不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