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丹佐问我,该给他取名叫什麽。
我说,哈尼雅。
然後我抱著孩子,对他微笑,轻声说,哈尼雅,不管你遇到怎样的困难,怎样的挫折,父亲都希望你能美丽,坚强,勇敢,自信。
就像给予你这一切的那个人。
再後来,我的行为更加失常,天天请求神给我机会,让我去见路西法。
神断然拒绝。g
我忍了一段时间,再次无法自控,跪在圣殿门外,求他让我见见路西法,哪怕只是一眼也好。
神依然拒绝。
我在诸神的黄昏中立下的威严又一次扫地,副君求神让自己见魔王的事传得沸沸扬扬,甚至到了魔界,成为了他们的笑柄,茶余饭後的八卦。对於这件事,梅丹佐依然只是一笑了之,而我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只会害了自己,害了他。
将与路西法在一起的记忆最後回味了一个晚上,用魔法将它们除去,分开装在不同的水晶球里,扔下创界山,自此无欲无求,全心侍奉主,侍奉神。
後来梅丹佐自然说我变了,不少和我相处的人都说我变了。加百列说话最毒,她说我已经完全没有灵气,死板得像个古锺。我无言以对,至少这样对天界是好的。
经过几千年的演变,魔界突破一个又一个的飞跃,天界同样在改变。
魔族与人类,与精灵频繁交往,丝毫不摆架子,努力提升自己。而天界比以前保守,而且是越来越保守,最後竟到了完全肃穆的程度。
其实在不知不觉间,天界已比魔界弱了太多太多,只是愚昧的天使们仍在“最高种族”的光环下做梦,自以为很强。就像1840年以前的“天朝上国”。
直到後来,魔界作好充分准备,蓄兵攻打天界,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把第一、二重天给攻下,胜利得好不光荣。
而天使们依然说,他们是用卑鄙的手段,我们仍未发挥全力,我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呵,尴尬的神之一族。
杨路说:“既然知道打不过,就干脆投降,躲到人界去有什麽意思?还不是立刻就被捉住了。”我说:“什麽……躲到人界?”杨路蹙眉:“算了,你不可能全不记住。梅丹佐说你总共丢了三个装有记忆的水晶球,我们只找到其中一个而已。不过,这一个已经足够让你想起你该记起的事。”
我看著面前的天界之门,它染上千万年神圣的沧桑。
我不是因为畏战跑的。
可是为了什麽……我记不清楚。
杨路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不过我倒没想到,路西法殿下的魅力竟比不上你对权势的企及。几千年的大天使长当够了?觉得爽麽?莉莉丝殿下的位置都比你在天国副君高。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很後悔吧?当初你要随著路西法殿下堕落了,半个魔界都是你的。何必去当耶和华的走狗?”
我打断他:“别说了。”
那一日,我把手放在路西法手上时,神愤怒了。他将路西法赶出圣殿,并号召军队消灭他。
三天三夜的激战,天是光辉与苍茫,地是黑暗与火光。
路西法的叛军原本就要打败所有的天使,可我出现。带著父亲留下的圣剑火焰。
路西法把我拉到他的身後。
然後,神谴的一幕在创界山发生了。
那一刹那,所有战天使一拥而上,乱刀砍向路西法。
而他身上似乎只有一处伤,便是我刺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