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扭到的?”唐凤荷正欲追问,大门外又走来一道身影,“天鸣?”
“阿姨。”御天鸣跨进门,语气热络,“您气色不错。”
唐凤荷见到他也很开心,急忙拉起他的手,“你怎么过来的?”
“言言受了点小伤,我送她去医院看了看。”御天鸣解释的理由恰到好处。
“原来是这样。”听到御天鸣这么说,唐凤荷才稍微安心下来。
“天鸣快坐。”难得见到熟悉的人,唐凤荷分外开心。
唐言看到妈妈把注意力分散,这次松了口气。她提着包,扶着楼梯往上走,“你们先聊,我去换件衣服。”
“慢点。”唐凤荷叮嘱女儿,同时又吩咐佣人准备丰盛的早餐。
回到卧室,唐言还能听到妈妈开心的说话声。好久没有见到她这么高兴,唐言紧提的心也放下来。
她走进浴室,打开温热的水冲洗。昨晚待在医院,全身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她要把这股厌恶的气息洗干净。
这几天,每天早上,连忆晨都能收到一通裴厉渊的电话。但她全部都没接听。
她不接,对方也不气馁。变而改成发短信,故意提醒连忆晨距离交图日期还有多久。
“啪!”
连忆晨将手机狠狠扣在桌上,她都能想象出来裴厉渊此时会是怎样的得意嘴脸。也许从小一起长大,彼此间那种熟悉感觉根深蒂固,她不知道何时才能摆脱阴影。
桌上的内线忽然响起来,连忆晨心不在焉的接听,“喂?”
“过来一下。”
匡穆朝的声音隔着话筒传来,连忆晨瞬间精神很多。
稍后,她收拾好心情,迈步走进那间透明的办公室。
扣扣——
“请进。”
连忆晨推门进去,语气有些忐忑,“匡总,我的图纸还没进展。”
不等匡穆朝开口,她就直接回答了。
办公桌后的男人微微一笑,“谁问你这个了?”“啊?”
连忆晨一怔,心中更觉发慌,“那你问什么?”
“一个小时内,你发呆22次,摔手机6次,开机关机3次。”匡穆朝薄唇微垂,问道:“你怎么了?”
“心烦。”连忆晨眼睛盯着脚尖,回答的闷声闷气。是的,她心里很乱,但她清楚,她并不仅仅是因为云深的图纸而焦躁。
还有其他原因。
“可以告诉我吗?”匡穆朝语气温和。
连忆晨眨了眨眼,眼睛依旧不看他,“我不知道要怎么说。”
她并没说谎,也不是不想对匡穆朝说,而是她当真不知道要怎么说。其实她自己也有些迷惘。
“那就不要为难自己,”匡穆朝放下手里的笔起身朝她走来,“有话想说,随时找我。”
连忆晨感激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顿了下,她拉开门准备出去,想到什么又转过身,“你会不会打斯诺克?”
台球?
匡穆朝摇摇头,他修长有力的手指历来只拿手术刀,从不会碰别的东西。
连忆晨有些失望的撇撇嘴,“那算了,我先去工作。”
等她离开后,匡穆朝急忙回到电脑前,打开网页查找关于斯诺克的所有介绍。他剑眉微蹙,手指轻抚下颚。
这东西应该不难学吧,肯定不会比人脑复杂。
傍晚下班,匡穆朝驾车回到家,他刚进门就见到颜周坐在沙发里,抱着耳麦正在听歌。
“三哥!”
颜周见到进门的人,顿时来了精神,他平时在家没什么事情做,自从被匡穆朝管住不许去酒吧后,在家不出玩就抱着cd听歌。
“小五,”匡穆朝放下车钥匙坐在他身边,神色微有不满,“你要这样混多久?”
“能多久是多久呗。”颜周满不在乎的回答,“反正咱家有你,我不需要出色。”
匡穆朝好看的剑眉蹙了蹙,是不是他并没估计到弟弟的某些感受,“你总不能天天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个上面吧。”
要不然家里人都说三哥等同于父母,颜周微微一笑,打趣道:“三哥,你说话越来越像老爸了。”
匡穆朝无语的皱眉,这小子倒是越来越难管了。
佣人们都在准备晚饭,这边客厅只有他们兄弟两人,匡穆朝盯着弟弟时尚而年轻的脸,忽然挑了挑眉,“小五,你会打斯诺克吗?”
“怎么可能不会?”颜周一把摘掉耳麦,得意道:“我可是球王!”
匡穆朝重重舒了口气,眼底顿生笑意,“有时间教教我?”
“啊?”颜周惊愕不已,“你要学?!”
“有什么问题?”
“没。”颜周摆摆手,但又感觉哪里不对劲,“什么时候学?”
“今晚可以吗?”
“没问题。”
颜周一口答应,可又感觉有些吃亏,急忙补充道:“三哥,我要薄荷糖。”
“多少?”
“十盒?”
匡穆朝眼角一沉,颜周立刻改口,“五盒。”
“ok。”
颜周见他答应如此爽快,顿觉自己上当。
须臾,匡穆朝起身上楼,颜周抓住从厨房出来的匡茵,惊喜般汇报,“妈,三哥要学斯诺克!”
匡茵微微一笑,好奇道:“真的假的?”
“肯定真的,”颜周拉着母亲坐下,在她身边笑开了花,“三哥让我教他,让我教他啊,我有天也能教三哥——”
楼下母子说的热络,匡穆朝并未参与。他迈步回到卧室,对着镜子看了看。
斯诺克而已,一个星期之内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