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烨和向柏彦同时愣住，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向柏彦犹豫了片刻后问道：“以后没机会……是什么意思？”

安烨也盯着周远哲。

而周远哲却没心没肺地摆了摆手道：“先吃，一会儿和你们解释。”

等到烤肉吃得差不多了，周远哲才抬起头，冲两人说：“我决定去国外休假一段时间。”

“休假？”安烨愣了一下，“可是云火那边需要你啊……”

向柏彦却轻轻点了点头，赞同地说：“工作这几年来，周远哲从没主动提过休假。安烨，你是应该答应他。”

安烨看了看周远哲期待的眼神，虽然舍不得，但又不忍心看他每日劳累，只好说道：“那好吧，你要去多久？”

周远哲笑起来，眼底充满了笑意：“看我心情嘛。”

安烨撇了撇嘴，“那你要是趁机辞职……”

“要是你敢玩失踪。”向柏彦的眼神锁定周远哲，“我掘地三尺也把你找出来。”

安烨不爽了，“用不着你找，我的人我自己会找。”

“什么你的人。”向柏彦冷声道，“是你的员工，你注意措辞。”

周远哲倒是轻松得很，看起来就像是完成了一件心事，终于可以好好放松。

安烨和向柏彦的心情都跟着好起来。

哪怕只是为了看到周远哲这一刻的愉悦，这个休假批准得也是值得的。

三天后。

周远哲拿着登机牌，无语地看着面前的三个人。

安烨、向柏彦和唐影一人捧着一束花，表情非常地悲壮不舍，看起来不像是送行，倒像是扫墓的。

“远哥，你要是想我了，就给我打视频电话。”

唐影成熟了许多，脸上的奶气少了一半，但和周远哲说话的时候，他又变回了那个怯生生的傻小子，完全不像是已经担任了好几部电影男主角的成熟演员。

“给你打干嘛？”安烨皱眉道，“远哥，你要是有工作要和我商量，随时随地我都能接电话……”

向柏彦插话道：“在国外有什么不适应的，可以和我说。”

程旭远听得头都要大了，他只想赶紧离开这里。正在这时，候机楼响起广播。

“请H市飞往拉斯维加斯的1324号航班乘客注意，飞机已经开始登机……”

“我走啦。”

周远哲冲三人挥了挥手，唇角微微上扬，眼底有些许不舍，但更多的是对旅途的向往与憧憬，像是一个要远行上学的少年。

那是一个美好得令人屏住呼吸的微笑。

美好得向柏彦在许多年后每每回想起来，心里都像针扎一般疼。

周远哲的身影消失在安检口。很快，他心情愉悦地登上了飞机。

飞机的轰鸣声，云层里强烈的日光，飞机上寥寥无几的人。

这是一趟前往另一个世界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