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坍塌声低哑、沉闷的传出好远。
正往下水道里缩着身子的一个黑袍男人奇怪的往西面看了一眼,又事不关己的继续往下爬。
钻进下水道,地下的水道早已干涸,此时残存的淤泥里散发着一阵阵刺鼻的臭味。
水道两侧的行道还算干净,黑袍男人打开手电筒,低着头、迈着碎步往前走。
远远的,就听尽头处传来一阵阵齐声合唱。
声线或优美、或高亢、或嘶哑、亦或稚嫩。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也许是共鸣的影响,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男人听着,脚下步伐更快了几分。
在水道尽头处,就见原本狭窄肮脏的水道交叉处,此时已然被开拓成足能站下数百人的宽大厅堂。
昏暗的地下被一根接着一根明亮的灯柱点亮,将眼前的黑暗都驱散。
密密匝匝的信徒聚在中央,高声诵唱。
很快,黑袍男子也钻到了人群之间,神色狂热、声音低昂的诵唱。
顺着竖列成行的灯柱笔直往前看去,就见一个状似章鱼,却又数百条触手,每一条触手上都点缀着无数眼珠的神像高高伫立中央。
在光影明暗之间,那成千上万的眼就好像在眨一样,半眯半睁。
明明是死物,却好似随时都能活过来。
正高声诵唱着,就见人群忽然缓缓如潮水一般分开。
有信徒两人一组,抬着医院尸体冷藏室里常见的钢制担架缓缓向前行进,一共三组。
然而,这冰冷的钢制担架上,扛的却是活人。
三个扔在挣扎,却被绳索或棉被牢牢绑在担架上的男女奋力扭曲着身体,却毫无用处,每个人口中都被塞着东西——或是抹布,亦或是袜子。
其中一个满脸泪水的女人舌功还算不错,奋力吐掉了口中的袜子,瞪着眼神色狰狞的看着人群中低吟的一个妇人。
“妈!妈!你要干什么!”
“我是你亲女儿啊!”
“放我下来!”
然而,无论是周遭的人群,还是那始终眯着眼,仿佛享受着温泉的妇人都未曾因她的声音有过半点动摇。
扛着担架的二人神色甚至更加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