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时易眼里,就是大写的混乱。
拆家凶手之一的铜钱:“……”
我要死了。
“我改主意了,”裴时易沉下脸,咬牙道,“去他的私刑不合适。”
铜钱:“喵?”
……
次日清早,薄靳在微熹的天色里推开了猫咖的门。还没进去,就听见呜呜的哭声,他脚步一顿,慢慢绕过柜子,看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人背对他蹲在地上,哗哗的水声伴随着抽抽搭搭的哭声回荡在猫咖。家里五个毛孩子就窝在一旁的爬架上,居高临下盯着那人。
而猫咖老板坐在红木椅上,长腿交叠,他手肘撑在扶手上,垂着眼睛盯着那人,听见开门声,也只是撩起眼睛看了薄靳一眼,随即低下目光,对那人不耐烦道:“动作快点。”
那人打了个带着哭腔的嗝,鼻音浓重道:“好,好的老板。”
薄靳:“……”
他不在的这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薄靳:“你这个样子很有欺压无辜人类的嫌疑。”
他两步走到裴时易身边,端详了蹲着那人的脸,对方鼻青脸肿,五官都变形了,根本看不出本来模样,还哭得直打嗝,双手搓着一块……非常眼熟的地毯。
是那块他洗过的地毯。
薄靳:“……你这是从哪弄来的免费劳力?欺压人类监管期会延长。”
裴时易冷笑:“免费劳力?他弄脏了我的地毯,难道不该给我洗干净?”脏了的不止这一块,剩下的地毯已经洗干净晾在了外面,裴时易不打算要了,不过东西他可以不要,脏了却必须得洗。
“那摄像师在楼上捆着呢,麻烦薄局待会儿把人给我弄走。”
薄靳立刻明白了:“他和摄像师昨晚来猫咖了?干什么?”
裴时易冷冷:“偷猫。你昨晚干什么去了?不知道处理一下这两个明显有问题的人吗?”
惨遭查岗的薄局长揉揉眉心。
猫咖的几块地毯应该都被洗过了,新地毯还没换上来,地板有的地方铺着地毯,有的地方没有,秃一块毛一块,丑得厉害,强迫症看一眼就能原地发疯,也难怪这位珍稀鸟类奓毛。
好歹是天上地下最后一只凤凰,有点洁癖龟毛之类的毛病也正常……
在装死和顺毛间徘徊几步,薄靳选了后者:“昨天是局里临时有事,我想着猫咖有你,翻不出风浪,也就先放着没管,是我思虑不周。”
这话顺耳。
裴时易脸色果然好了点,站起身去拿新的地毯。
薄靳略有些诧异:居然还挺好哄。
裴时易一走,洗地毯的那位抽噎声顿时大了好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