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张起麟咧咧嘴,“苏大公公的脑袋瓜总要时不时地跟咱们差两行,等过几天就又蹦回来了。”
王朝倾听得一笑,复又想起什么似的道,“不过苏公公最近确实有些怪,昨儿个拉着我问当初在承乾宫的事儿。今儿上午我还见着王钦倒腾以前正三所奴才的记档,说是苏公公要用。”
张起麟蹙了蹙眉头,伸手捅了捅站在一旁的张保,“喂,苏公公是不是在查什么?”
张保瞥了张起麟一眼,“你去问他啊,我怎么知道?”
“切,猪鼻子插大葱,”张起麟瞪了张保一眼,“你当我不敢问啊,哼!”
福晋院里
诗瑶小心翼翼地迈进卧房,冲福晋福了一礼,“主子,西配院都收拾好了,耿氏还算懂事儿,没有一点儿怨尤的样子。”
福晋低头一笑,颇为冷淡,“有什么好怨尤的,一个月贝勒爷就去那么几次,住哪里不是住?”
诗瑶抿了抿唇,向福晋身旁走了两步,“主子,您不要太为难自己,李氏就算封了侧福晋,离您也差一大截呢。更何况,咱们有弘晖阿哥,这西配院里再翻腾,也挡不住嫡长子啊。”
“你不懂,”福晋缓缓地摇了摇头,“我没把侧福晋的事儿放在心上,哪怕四阿哥为李氏、宋氏都请了封也无所谓,哪个府上没几个侧福晋、庶福晋的。我只是莫名地觉着累,觉得没意思……”
“主子,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诗瑶为福晋轻轻地捏着肩膀,“奴婢听人说,隔壁八贝勒府上,如今连个侍妾都没有。八福晋独占着八阿哥四五年,一个孩子都生不出来。宫里良嫔娘娘人微言轻,连个格格都塞不进去,如今若真论起子嗣稀薄,咱们府上还轮不到呢。”
“八福晋一贯跋扈,她娘家显赫,也无可厚非,”福晋按了按太阳穴,“我是不欲跟她比的,你们也不许再瞎传瞎听。咱们府与八贝勒府虽然近,但看四阿哥的态度就能看出,是不想与八阿哥多有牵扯的。让奴才们谨言慎行,若有乱了心思爬墙头的,严惩不贷。”
“是,”诗瑶略一征愣,俯身领命。
清晨,四爷府的角门被打开,一个人影轻手轻脚地步入长街。片刻后,两个人影掩在晨起的薄雾后,鬼鬼祟祟地跟随而出。
“师父,咱们跟着张公公干什么?”小英子从苏伟身后探出个脑袋。
“闭嘴!”苏伟把小英子按回去,蹙着眉头看着不远处的张起麟颇为悠闲地四处乱晃。
“师父,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小英子扁了扁嘴,“张公公今儿不当班,就是出来玩的。说起来,这乱逛的毛病,还都是跟您学的。您要是也想跟着混就明说,上次欠徒弟的银子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