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缓了缓神,愣愣地坐了一会儿,有些颓唐地扯掉身上的袍子。
张保连忙收了一地的凌乱,讨好地上前道,“主子别着急,您今晚好好休息。明儿个一早,咱们就直奔苏公公的铺子里去,准能抓个正着。”
四阿哥勉强恩了一声,伸手摸了摸肚子,“爷饿了。”
“您朝宴上也没吃什么,”张保躬了躬身,“奴才到膳房给您要两道点心?”
“不要,爷要吃锅子,”四阿哥冷着脸,随即想起什么似的道,“你不是说那红的腐乳蘸锅子最好吃吗,正好拿上来爷尝一尝。”
“额,”张保愣在原地,“腐乳都在咱们府里呢,奴才没带来啊。”
“你怎么不带着呢?”四阿哥一脸不满。
“奴才知错,”张保无力地垂下脑袋,谁能告诉他,四阿哥到畅春园参加朝宴,为什么要带着腐乳啊?
清晨,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的四阿哥,起了个大早,头一个到清溪书屋给皇上请了安,随后匆匆驾车离去。
苏伟的铺子挂着的是吉盛堂的牌子,第一天正式营业,伙计们都很精神。四阿哥与张保一路急行,进城时也快晌午了,迈进店门后,立马有人上前问候。
“我们不买东西,是来找人的,”张保左看右看都没看到苏培盛的影子,一时火急火燎。他们家爷一夜没睡,这再扑个空,不是要人命吗?
“贝——”正巧库魁由内而出,见到第一伙客人立时愣在了原地。
“还好你在,”张保一把拉住库魁,不敢回头看四阿哥冷成冰山的脸,压低声音道,“你们苏掌柜去哪儿了,怎么没看到他?”
“哦,”库魁向四阿哥躬了躬身,强撑着没行大礼,“今天不少财东掌柜来道贺,我们苏财东跟王掌柜到淮舫居设宴招待去了。”
“主子,咱们——”
“去淮舫居,”四阿哥沉着嗓子,扫了一圈铺面,转身往外走,张保连忙跟上。
“这谁啊,不买东西还这么横!”一个小伙计不满地撇着嘴嘟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