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墨摇了摇头。
“死亡未免不是一个好的归宿。”孙教授微笑着。
“哦,对了。”他忽然问道,“准备给这个药取什么名字?”
“您说呢?”薛墨反问道。
孙教授摆了摆手:“我已经有了春蚕的命名了,这个就给你吧。”
薛墨也没矫情,皱眉想了起来。
良久,他开口道:“要不叫飞凡药剂吧!”
闻言,孙教授一愣。
“真这么取?”
“是的。”薛墨笑道
“算了,不管你了,反正你取什么名字我也管不到了。”
薛墨沉默了下来。
“你咋比我还像个老人呢?”孙教授敲了敲薛墨的脑壳,“你这一年的笑脸都屈指可数。”
“老师,我送您回家吧?”薛墨说道。
“不用。”孙教授摇了摇头,“跟一帮孩子有什么可聊的,回去不也是看他们抹泪,我瞅着心堵。”
“那您还有什么想做的事么?”薛墨问道。
“怎么?我用不用给你写个遗愿清单,然后你帮我完成?”孙教授撇嘴道。
薛墨点了点头:“也可以的,我去给您准备纸笔。”
“你回来!”孙教授哭笑不得,“我说反话你听不出来?”
薛墨没吭声。
孙教授瞬间明白了,他不是没有听不出来。
“你这孩子。”孙教授摸了摸他的头,“我想了想,还是想回教室,给你上最后一颗。”
“老师……”薛墨张口欲言,但被孙教授打断了。
“学习上该教得我都教了,这次我教你一点别的东西。”
两人漫步走到了生科教室,来上自习来谈恋爱的学生都被两人四周的保镖给清走了。
“我还是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孙教授说道。
“您应该得到这样的待遇。”薛墨认真道。
孙教授也笑了笑:“我可没做什么,都是你的功劳。”
薛墨也不反驳了:“那就是我的吧!”
孙教授笑骂了一句:“你也真不客气。”
“都是和老师私底下说的,当不得真。”薛墨回道。
“我当真了!”孙教授瞪了他一眼,然后严肃道,“好了,我现在就给你上最后一堂课。”
他恰了一块巧克力,然后就沉默在了原地。
薛墨还以为他在酝酿情绪,结果孙教授摸了摸头说道:“讲什么好呢?”
换成其他人,他或许会说,你想听听什么我就给你讲什么。
但薛墨就不行了,真要让他说肯定有扯到科学上去了。
薛墨看孙教授苦思许久,于是提议道:“要不要教我为人处事。”
“很难想到你会说这种话。”孙教授一笑,“不过,咱们搞科研的不要想那么多,想太多容易占据咱们的脑内存的,你只要记住对自己好的人好就可以了。”
“那对自己坏的呢?”薛墨不禁问道。
孙教授咧开嘴:“没遇到过。”
看着孙教授老顽童的模样,薛墨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不过还是要提醒你,不要做一个纯粹的好人。”孙教授忽然严肃道,“要做一个带着善意的恶人,这样就不会有人来欺负你,而你又能帮助其他人。”
薛墨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我一生基本都耗在实验室里,其实我也没太活明白。”孙教授自嘲地笑了笑,“你比我强多了。”
“还差一点。”薛墨谦虚道,“但终有一天会追赶上您的。”
孙教授闻言笑道:“那到时候你可要说给我听。”
薛墨用力地点了点头,也没问到时候怎么去说。
是去墓前,还是在心里,亦或是遥望星空?
“希望你懂得感恩。”孙教授说道,“我们国家如今的日子得来不易,希望你能珍惜,不要太嫌弃她,她依然在成长。”
薛墨对这些懵懵懂懂的,有些不理解。
“您是让我爱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