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咋了?老婆子你这张臭嘴,又数叨木生,梅花都多大了,你还惯着?!”老头子倒是向着云老汉,但是他管不住李老太啊,这话说的让李老太特别不满意,叉着腰就要数叨老头子。
云老汉拿着烟杆子在桌上“铛铛铛”敲了三下,声音放大到白老头能听清楚的音量,“岳父,我今天来,是送休书的。”
一时间,整个堂屋都寂静无声,白氏腿一软差点摊在地上,李老太吃惊地瞪大了双眼,白老头更是站不稳的摇晃。
“你说啥?!”李老太像是炸了毛的老母鸡一样,尖锐的声音从她苍老的嗓子里嚎出,“你当年可不是这么说的?!我家好好的黄花大闺女嫁给你一个没爹没娘的穷小子,你就是这么对她的?!”
可以看出来白氏随谁了,真的是一脉相承的又蠢又毒。但好歹李老太是护犊子的,白氏却是连自己的崽子都不管不顾,就顾着自己。
云老汉则反问了一句,“当年的事,岳母你心里不清楚怎么事吗?”
李老太就像是被掐住脖子一样,消了气焰,白氏却很惊悚的看向云老汉,难不成木生早就知道了?!
白老头摆手,“木生啊,当年的事儿都过去了,谁对谁错的,这么些年你和梅花都过来了,她犯了错你就让她改,休妻可不是小事儿,你再考虑考虑。”
耷拉着肩膀,白老头失去一大半的精气神儿,但为了大女儿的将来,他还要苦口婆心的劝说,“木生啊,梅花确实有挺多毛病的,都是他娘和我没教好。”
云老汉沉默以对,显然不受这番看似是批评白氏,实则是用他们老两口来压制他的影响。
李老太和白老头生活了大半辈子,也十分了解他,看他这番苦口婆心还自我检讨没有用,也变了一副嘴脸,面带愁容哀切的说,“木生,咱家梅花确实有错,这是我们老两口没教好,但你和梅花都成亲二十多年了,有啥事儿咱好好说行吗?”
看着这老两口嘴上说着白氏有错却完全不提犯了什么错、怎么改,一心一意把他糊弄住的样子,云木生这心里头更是窝火,合着就他们知道要护着自家孩子?
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休书,云木生硬邦邦的说,“不用说了,您二老知道要护着自家的娃,我云木生也不是石头做的,白氏虐待我儿,对儿媳不慈,又爱搬弄是非,和村里名声有碍的寡妇多有来往,这样的人,我留不起!”
将休书拍在桌上,“休书已备,你们谁跟我回去抬白梅花的嫁妆?”云老汉这话里都带着火气,放在桌上的粗糙纸张更是让白氏彻底跌坐。
白氏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抱住云老汉的腿,“他爹,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别不要我!我错了——”连哭带喊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云老汉在打人一样。
然而云老汉完全不顾及她,将她从地上拽起来,“你说过多少次错了?哪一次改过?这次竟然还想让梨子去做妾,亏你想得出来!”
白老头这才知道大姑爷火上心头的原因,也被白氏气个够呛,这闺女的脑子是进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