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佶摇了摇头,“学生觉得此人所讲,已然超越了当今的治国之理。”
梁洛书微微一笑,不欲过多评述,陈佶再看了看答卷,在底部找到一个名字:秦念衾。他问道,“这个秦念衾,如今现在何处?”
梁洛书想了一想,“皇上不喜此人过于疏狂,虽未提及策论有冒犯之嫌,让他入了榜,但未让他进入前列,最后似乎是分配到云南某个县去做了县令。”
陈佶低了头,默默叹息了一口,梁洛书又说道,“秦念衾今年才不过将将十七岁,他日再入殿试,重入榜首,进入朝中辅佐也未可知。”
……
授课结束送走了梁太傅,陈佶坐在书房内有点心思恍惚,冬日阳光从窗棂照入,打在小人儿背后,淡竹色锦袄泛出青色的光,陈佶托着腮,发丝茸茸,衬着暖阳镶了一道好看的金边。
他问殷涔,“你可听到今日太傅所讲?”
“听到些许。”
“你如何看?”
“我非朝中臣子,不敢妄议国|事。”
“此时又不是朝中,只是你我二人,说就是了。”
殷涔当然知道何谓“依|法|治|国”,他略一思索,沉声说道,“凡事依法而行,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即便君王将相也不例外,这毫无疑问是更先进的治国之策,但从人治到法|治,其实是一个漫长的发展阶段,现如今,也许时机远未成熟。”
陈佶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殷涔说完,看到陈佶的眼神吓了一跳,“为何这般看着我?”
“他日我定向梁太傅请求,你与我一同听课。”
“这可使不得,梁太傅可是帝师,我不过一介武夫,太傅被你这请求气到就不好了……”
俩人正说着,艾公公来敲了门,柔声说道,“殿下,刚宫里的小谭子过来送了请柬,皇后和韩王殿下邀您参加下月初的韩王生日宴。”
“知道了,请柬搁下,你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