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纶犹豫了,半晌未出声。
殷涔不容他多想,便作势要起身,招呼特卫们,“既然不说,原路送回囹狱。”
赵纶惊恐万分,连凳子也几乎坐不稳,结结巴巴喊道,“等等……等等……春猎行刺,是皇后娘娘指使辛尚允……过后,皇后娘娘又命老师务必在三法司会审时将云将军定为死罪。”
殷涔转身,半眯了双眼对特卫大声道,“记录在案!”
这一身呼喝极为气势,赵纶立刻又缩了一缩,殷涔继续问,“皇后为何要谋划春猎行刺?是否想将皇上置于死地?”
赵纶却连连摇头,“并非如此!皇后……的目的并非皇上,而是云将军。”
殷涔道,“继续!”
赵纶抖了一抖,继续说道,“皇后娘娘借折桂郡主婚事一事拉拢云将军未遂,且云将军摆明了要与秋家划清界限,便起了心要除掉云将军,若云将军死了,可命老师和内阁另派听命于她的人接受抚南营,这便可多一重有力的助力了。”
原来如此,秋忆人一直盯着的便是云渐青身后的抚南营。
昔年与辛尚允派沈沧潜伏在云渐青身边是为着如此,而今借行刺之事栽赃云渐青也是为此。
殷涔又问,“春猎一案的谋划,除了皇后与辛尚允、祁言之和你,还有其他人参与其中?”
赵纶想了想,“司礼监何进公公自然是知晓的。”
提到司礼监,殷涔道,“高仁可知?”
赵纶摇摇头,“并不知,其实何公公与高公公素来不和,皇后娘娘这边的大部分事情,高公公都不知晓。”
关于这二位的不和,殷涔也隐隐约约觉察到了,但这个不是重点,殷涔继续问,“除了春猎案,你还知晓什么?”
赵纶缓缓说出一串官员的名称,其中大多为六部四品以上大员,这些官员都是祁言之借各种理由,以及借他的各门生之手被构陷弹劾,而后替换成他自己的派系人员。
殷涔转头让特卫记下,“如今朝中可算祁党一派的,有多少人?”
赵纶道,“具体人数并未统计过,但我看来,十之六七都是听命于老师的。”
殷涔问得越来越深,“云南茶税一案,任同欢、叶明枝及西南大部官员都已定罪,但若说此事没有牵连到宫中,我是断然不信的,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