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每月还要缴纳一笔7块钱的月租费,而7块大洋正好是订一个月的牛奶铜钿,屋里厢放一部电话当摆设,还不如天天喝一瓶牛奶补营养。
精明的上海人是讲实惠的。
开始装电话人家“稀毛癞痢”,少之又少,侬装了电话,亲戚朋友都没装,侬电话打拨“赤佬”去啊?
所以上海人开始对装电话并不起劲,后来,电话初装费涨到几百块、上千块,有不少人开始动装电话的心思。买涨不买跌,这是人的普遍心理定势。
直到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改革开放深入,商品经济意识强烈,袋袋里钞票逐渐多起来,装电话人家也越来越多,“滚雪球”效应凸显,相对应的,装电话也变得越来越紧张。
哪怕初装费水涨船高,最高涨到四千多,上海人家装电话积极性反而更加“结棍”。
电话,成了最“吃香”的紧俏商品。
两个年轻人相亲,本来谈得好好的,互生好感。
男的说,阿拉以后多多联系吧。
女的说,好的呀,下次侬打我屋里厢电话。
男的说,喔唷,我电话还呒没装,侬要么打我传呼电话吧。
从此以后就没有再从此。
问题就出在电话上,男家电话也没有装,看来“呒啥花头”。
电话紧缺,机的发展也就应运而生。
但最初的机话房,通俗的叫法叫拷台,就设在南京东路七重天16楼一个三平方米的废弃的盥洗室里。
现在的机用户,做梦也没有想到,拷台小姐柔美、优雅的声音是从臭哄哄的破厕所里发出的。
而且机也只能算是一种音响式寻呼机,比较原始,不能显示数字,更不可能显示文字。
但在电话还远远没有普及的情况下,机绝对很管用,主要是找人变得方便多。
不过这种音响式的机,一只得要400元,而400元可以买一台9英寸黑白电视机。
交关上海人家电视机还没有买起来,哪里舍得把“电视机”整天挂在“腰眼里”,听几声、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