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之垂眸俯瞰着他,一手缓缓抚过姜折微湿漉漉的黑发,声音听起来却没有半分异样,反而更加柔和了几分,像是情人在耳畔低语般,又甜蜜,又轻柔:
“您的眼睛生得这么好看,不就是在求着别人,欺负得您哭出来?”
系统听着这话目瞪口呆:“这世界上这么有这么无耻的逻辑!”
姜折微细喘着攥紧寝被,还有余暇在脑海中笑出来:“逻辑很无耻,但举动——超刺激。”
说完又带着笑意轻叹:“大人们肮脏的占有欲啊……”
话未说完,便又是一阵强自压抑着的闷哼,他咬住一缕黑发横在唇间,却止不住鼻腔里发出的轻吟,尾音袅长,犹带着三分泣音。
不知何时起,床边被燃起了三柱熏香,它们寂静无声地燃着,袅袅轻烟尽被染成绯色,烟雾如蛇般盘旋而上,模糊了漫入殿中的如水月光。
姜折微微阖着眼卧在榻上,那点银芒在他奶白色的腰窝间如花瓣盛开,曲折回转地刻出了“裴衍之”三字,宣告着他那纤腰窄背、雪白肌肤,已归属了唯一的一人。
微有血珠鲜红地沁出,渐渐聚拢在“之”字那一撇的末尾,忽地“嘀嗒”一声,伴随着细微的声音缓缓自腰窝滑下,在白瓷般的肌肤上划出一点殷红,那样妖冶,而刺目。
裴衍之坐在床边,手掌轻柔抚过那处刻着字的腰窝,即使不曾用力,指尖触碰到那处伤口时,姜折微依然禁不住地轻颤,他咬住唇,脸色苍白地冷笑:
“这样你满意了吗?裴卿?可以放过孤了么?”
“臣已经放过您很多次了,尊上。”裴衍之温文尔雅地说。他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副金锁,“哒”地一声扣住了姜折微的脚踝:“——这一次,是您不放过臣。”
金属质感的链条触感冰凉,沉重地压在姜折微的细白足踝,稍稍一动便是一声“玱琅”清响。细细的链条自榻旁落下去,一直延伸到床柱边。
有华丽的金色棱柱自帐幔之上冰冷地垂下,栏杆上嵌着瑰丽的红宝石,映出的光华美而冷艳。
“……”姜折微的目光沿着足踝处的链条一路望上去,沉默片刻后,忍不住嘲讽地笑:“看来裴卿这是早有准备?”
裴衍之长睫微敛,答非所问地道:“从今日起,尊上便不用再去上朝了。”
“你——”姜折微闻言,神色微变:“你要软禁孤?!”
“臣也是为了尊上好。”
裴衍之唇边勾起了一丝浅笑,眼眸却森冷如寒冰。他轻轻捺住姜折微腰窝处犹自渗出薄薄一层鲜血的刻印,声线如琴弦般优雅而清冷:“尊上生了这样一副惑人的相貌,若是天天与人相会,不知又要平白生出多少痴缠。”
姜折微沉默了一瞬,神色平静地仰起头,脸上的表情透明得似乎没有任何心事,一眼就能望到底般的澄澈洁白。
“就算孤天天去朝会上见别的官员又怎么样呢?”他轻轻地、带着些微的鼻音小声说:“孤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呀——你明明知道的,裴卿。”
“……”裴衍之默然地握紧了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