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
他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羞耻地怎么也说不出口,软软糯糯的声线在风里长长地拖曳着,终于无声地消散了,只化作唇尖一点轻轻地、似羞涩似腼腆的抽泣般的低音。
而顾九寒指尖轻柔地按捺住少年的温软红唇,他眸色幽深阴晦、语气却愈发爱
怜亲切:“没有关系的,折微,你我之间既是父子,无论你向爹爹说出怎样羞耻的事,爹爹也只会怜你爱你,又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忧虑。”
“靠,宿主!”一直在旁边吃瓜看戏的系统此刻真正入戏了,它忍不住低声惊呼:“顾九寒一直在一步步诱导你啊!”
“他肯定是因为之前的事情产生了警惕心理,现在就是在一步一步地诱哄你,想要你说出身上痕迹的真正原因……”
系统越分析越觉得自己有道理。
这样想着,系统便不由得为自家宿主深深地忧虑了起来:“怎么办?宿主,你现在扮演的可是被洗脑过后楚楚可怜的小白花啊,按照这样的人设逻辑,你是不是要和盘托出狐狸和做梦的事情——”
然后不出意外,又会开启一次全新的黑化支线,继续被顾九寒按在床榻上整整日天日地至少一个月,日得昏天黑地之后后再一次被顾九寒洗去记忆、重新安排人设,展开又一次的洗脑循环……
“……我才不会那样做呢,阿统。”姜折微在脑海中轻轻地啧了一声:“我只是假装被洗脑,又不是真的被洗脑。”
“虽然我的表面上看上去是一朵摇曳在风中的小白花,但是实际上……”
他说到这里便住了口,留下无限遐想的余地,而事实上系统也不需要他说完。姜折微刚刚将话说到一半,系统就想起了自家宿主无论表面上如何变幻、骨子里却始终稳定如一的人设——
“我不喜欢绳子。”
突地,被紧紧捆缚在树上的少年声线微哑地开口,他黑鸦鸦的睫羽轻轻摇颤着,在光线下晃出格外流丽的光影:
“——我不喜欢绳子,我不喜欢喝酒,我不喜欢葡萄,我也不喜欢写字。”
他这样说着,似是鼓起了十二万分的勇气,连耳尖都泛起了腻红色泽。少年一口气不停歇地连贯地说着,像是要趁着这个机会把所有深埋在心底的话语都一股脑儿地吐出来,软红的唇间翕翕合合,修长的眼尾染出了淡淡的绯色。
“我不喜欢看风景,也不喜欢那些花草树木,之所以每天都会那样做……只是因为爹爹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