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前提？”护着祭祀的青年声音有些尖锐，他望向莫廿的视线尤其的不友好，带着浓重的打量和轻蔑，还有嫉妒和担忧。

“首选，我不许以任何缘由牺牲舍弃任何人，即便理由是祭天！”

“这怎么可以！”青年叫了一声，旋即很是愤怒的道，“不祭天，我们种族怎么存活？”

其他人听说也都深觉得惊慌，这怎么可以呢？即便这个人驱散了野兽让他们得以存活，可不祭天，他们会被天神降怒的！

“我问你，发水暴雪你们送出祭品后，效果怎么样？而你们这些存在的人不过是剥夺了别人的生存权利，这样的你们又和这些吃人的野兽有何不同。如果你觉得不对，为什么现在你能站在这里而不是已经被祭天？”

“你这是渎神！你这样会引起天罚的！”青年声音有些焦急，甚至略有几分退后，他不想与渎神者在一起，他们雪狼族不能再次经历磨难了，他们经受不起，他们应该驱逐渎神者，否则他们会被连累的！

“天罚？所谓的不可逾越的天罚不过是你们愚蠢无知的一厢情愿。”莫廿勾起嘴角目光悠远，神袛悲悯世界，却同样俯瞰众生、高高在上。

他对于这些祭天以求得安生的兽人持保留态度，自强不息才是真正人类强大存活的根源，神袛和天的存在只不过是人类精神的寄托，如果这些人类以为侥幸博得天的宠爱存活那就大错特错了，不论是人，亦或是世界，就算是神袛，也是适者生存，曾经多少神袛因此陨落。

所以，这些兽人愚昧无知，不懂坚贞不屈，穷当益坚这个道理。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一个虚幻的事物上面，撞得头破血流还不知回头，该说这些兽人很固执么？

“懦弱的你们若是不学会坚强，不能依靠自身的力量强大起来，你们最终将被天地舍弃！”莫廿环视一圈，最后将目光放在了祭祀的神色上，“所谓的天灾，许多都是可以提前知道的，细心观察天地的暗示，想要避开是可以的。”

雪狼族人心中虽然畏惧着天地，可也觉得这个猫族的人说的有些道理，他们每年送了多少祭品，可真正有效果么？雪狼族人扪心自问，发现他们得到的结论竟令他们惊慌失措，天原来从来没有宠爱过他们么！

一股沉重的绝望弥漫开去，可接下来莫廿的话好似重锤一般打击在每个人的心中，他们盲目的双眼好似被撕开了一层雾霭，看见了远处世界的光芒，原来还可以这样么？那些天罚竟然都是有预兆的？可以躲避的？天地原来暗示过么？他们为什么一点也不知道？！

莫廿望着这些茫然的兽人，笑着道，“就如同你们所说的天的怒火来临前，你们有没有注意野兽躁动，蛇群迁居，飞鸟远离，更有莫名死去的物种？水位变化，空气变化，这些你们都注意到了么？”

原本还有些人觉得莫廿在信口雌黄的兽人在这最后的一击下也恍惚的震惊了，他们默默的回忆，越想越觉得心惊，原来真的有的情况竟然是上天的预警！而他们显然没有当一回事儿。

“错误的祭天，你们真以为天会怜悯你们么？”莫廿轻笑，“适者生存，上天眷顾的永远都是能坚强活下去的种族，牺牲他人祭天不如多一份力量增加你们的能力！今日我要说，不想灭族，就给我舍掉族人祭天的规则！跟着我的人，我的规矩第一条，不舍弃真心活下去的任何族人！没人有权力支配他人的生命！”

莫小神说的十分慷慨激昂，实际他内心却暗搓搓的想着，这是他要掌控的族群，既然是他名下，他们就已经没有自相残杀的资格。

种子种了下去，有些原本就对祭天十分反感的兽人已经有些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