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哪一样,都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安长卿垂眸,心中已经了然:“王爷要去雁州?”
萧止戈道:“我必须去。”
说出这句话后,他攥紧的手掌松开了一些,有些抱歉地看着他。
安长卿却没有如他想的一般不满,只是收敛了神色问道:“何时出发?”
“明日一早我会入宫请命,最迟后日出发。”
安长卿垂眸,犹豫了一下,问道:“我能一起去吗?”
萧止戈摇摇头:“雁州情况紧急,此行昼夜兼程快马赶去,你不能去。”
“我明白了。”安长卿点点头,没有再多说,只平静道:“那我为王爷收拾行装吧。”
这一晚,两人仍然如往常一般相拥而眠。在得知萧止戈要去雁州之后,安长卿从始至终都没有表露过任何情绪,只是到了睡觉时,紧紧贴住他的身体才泄露了一丝不舍。
虽然闭着眼睛,安长卿却没有睡着。他使劲回忆着上一世的事情。却发现这段时间的记忆实在太过模糊。上一世这个时候,萧止戈也去了雁州。但是过程中如何抗敌,是否遇险,他却一概不知。他那时候对萧止戈的关心实在太少,只从下人的只言片语中得知,那一场战打得艰难,但最终还是胜了。
但那场战事不过只是一个开始。太.祖传下来的大邺江山,到了安庆帝手中,如今只剩下一层空壳。内忧外患掩盖在刻意维持的虚假繁荣之下。一场雪灾,成了繁荣落幕的开端。
雪灾后不久便是太后六十寿诞,安庆帝为了给太后祈福,加赋税征徭役,大兴土木建造九十九座长生塔。雪灾之后还未缓过来的北地百姓再一次遭受压榨,终于有人不堪重负揭竿而起。从此之后便是循环往复的起义和镇压。
内忧不断,外患不绝。萧止戈自此一直在雁州守了三年,直到安庆帝忽然大病一场,下旨召他回京,他才再次回了邺京。
在萧止戈眼中,或许此去只是小别,但安长卿心中却充满不舍。两人从成婚后日日同塌而眠,从未分离。如今骤然提起分别,他才终于意识到,睡在身侧的男人已然悄无声息的融入了他的生命之中。
只是想一想分别后没有这人给自己暖手暖脚的日子,便觉得心里空落落少了一块。
他越发眷恋的蜷缩起身体,紧紧贴向萧止戈。男人似乎是察觉到他的不安,展怀接纳他,有力的手掌在他背脊上轻轻拍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