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也是多一个人担心。”余三按着他的肩膀将人转过去,继续说道:“大约只是一道残留虚影,他对我说‘生死有命,因果轮回,愿以余一人精血为祭,改天换命,护我族人’。”
说是对他所说也不太准确,大约只是他无意闯入,撞见了一些残留的景象。这天宫在崖底,因是淮述安所建,里面又布满机关,因此他们从未深入过,因此也从不知道,大祭司或许曾经回来过。
余五还是担忧:“即便大祭司……但还是太过危险。”
“去与不去,选择权在他们。”余三道:“安长卿并非大祭司的血脉,但与他长得如此相像,或许便是应了那句因果轮回。我大约记得天宫外部的机关,如果他们要去,我会给他们带路。”
余五还想说什么,却被他拍了拍头:“不必担心,我有分寸。”
***
安长卿在村子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清早便提出了出村。余三主动送他出去,余桥本来还想跟着,被余三淡淡瞥了一眼之后,又悻悻地闭嘴了。安长卿这时候才知道,余三与余五便是他的父亲和爹爹。
与村人告别之后,余三便送他出去。一回生二回熟,大概真是血脉之中留存天性,安长卿已经能自如地跟上余三的速度,只是余三的凫水姿势极其优雅悦目,他为了快些,只能怎么方便怎么来。
又是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两人浮出水面,他们刚穿上衣裳,就被一队士兵围住了。安长卿大约知道是谁,转过身来道:“是我,陛下呢?”
话音刚落,整个人就被大步赶来的萧止戈抱进了怀里。萧止戈抱得很紧,仿若抱着失而复得的瑰宝。
余三在旁边瞧着,眉头动了动:“这便是你那个伴侣?”
安长卿这才反应过来还有外人看着,推了推萧止戈,示意他把自己松开,方才给两人介绍:“这是三姥爷。”
萧止戈眉头微动,没想到他独自去了一趟还认了个姥爷,虽然嘴上客气地叫人,眼神却带着审视。
余三与他对视一瞬,又淡淡移开目光。萧止戈脱下外袍,给安长卿将湿透的头发擦干,又道:“我们在悬崖不远处扎了营,去那边再说吧。”
一行人遂回了营帐处。他们回去时正撞见不少士兵正在宰杀野兽,野兽皮毛都被完整剥了下来,血肉晾在另一边风干。
安长卿皱了眉:“这是在干什么?”
“在取野兽的皮做气囊。”萧止戈面上看不出什么,手却紧紧攥着安长卿的手,力道大的甚至抓得安长卿有些疼:“我尾随你们下了河后,却根本憋不住那么长时间的气,后来尝试过许多次都没办法下去。只能叫将士们加紧赶制气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