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岳霄同沈清喻出去了,沈睿文正闭门谢客,燕阳与他也不熟悉,只好将青竹酿交给婢女姐姐便离开了。
他绕回原路,走到他洒了青竹酿的地方时,只见那处死了一地的虫蚁。他当时还未想到酒中有毒一事上去,只以为小虫儿也会醉酒,觉得十分有趣,再走出几步,应府一只巡院的家犬路过,那狗儿嗅着了青竹酿的甜味,凑上去舔了一舔,忽而抽搐着口吐白沫倒下去。
燕阳可是吓坏了,他呆怔看着那只狗七窍流血地气绝当场,便什么也顾不上去想,急匆匆拔腿便往这边跑,只怕岳霄误饮了那酒。
沈睿文还有些不肯相信:“若真是张修明下的毒,他为何要这么做?难道有人授意?是贺逐风?”
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沈睿文便又自言自语一般说道:“他们这手段未免也太直接了一些,若真有人中了毒,随意一查,就能知道下毒的是凌空派啊。”
岳霄也说:“的确毫不掩饰。”
他想这事蹊跷,就算真要下狠手害死他,那也有无数种不引人注目的方式,可他们偏偏挑了个这么蠢的。在自家门派的酒中下毒,还让门下弟子送酒,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们下的毒一般。
不,这不对。
岳霄恍然明白了些什么,心中一惊,正讶然抬首,却见沈清喻也正看着他。
“也许他们本就不想掩饰。”沈清喻蹙眉看向燕阳道,“燕阳,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燕阳当然点头答应:“沈少爷要问什么?”
“此事也许有些冒昧,只望你不要责怪。”沈清喻轻声道,“你叔父可是燕凛之?”
燕阳听完他说的这句话,不由一怔,反是如同做错事一般低下了头去。
他有些害怕。
他原以为岳霄与沈清喻二人是不知道他的身世的,所以他们才能对他这么好,他不希望他们知道他的身世过往,他怕他们知道了那些事后,也会同他的师兄弟一般讨厌他。
沈清喻见他神色如此,便已大致明白了,他抬眸去看岳霄,问:“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