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淹没在阵法崩塌的响声里,再睁眼,此地景色已经变了,礁石还是那礁石,只是岛中央那间石屋变成了一座草屋,房顶长满了鸟窝和鸟窝,几只海鸟正在窝里孵蛋,突然看到陌生人,叽叽喳喳叫了起来。
张允下意识看了一眼天空,心说不好,连忙拉着阮言钧和花下躲进草屋,一把关上门窗,插上门闩。数以千计的海鸟在屋子外面拍打着翅膀,叫得他耳朵都疼了,草屋的墙壁本来就不甚结实,那些鸟似乎在用什么东西撞击屋子,四面八方都传来了噼噼啪啪的撞击声,好像下暴雨一样。
张允靠在墙上,花了点时间判断这屋子的结实程度,觉得外面动静虽大,但还不至于把房拆掉,便放下心来,打量了一下室内的陈设。
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上有一盏烛台和几本书册,虽然简陋,但那妖人显然在此居住过一段时日,只是眼下不知去了哪里,让他们扑了个空。
花下捂着鼻子,难以理解地皱起眉头,问他们:“你们觉不觉得这里很臭?”
张允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后脑壳,以一种“这你就不懂了吧”的眼神爱怜地看着他,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
作为一个看过《动物世界》的新时代青年,张允非常了解外面那些鸟在干什么勾当。
“那些鸟在向我们投掷粪便和呕吐物。”张允就像一个好老师那样,耐心地解释道,“你要是现在出去,它们就会把你当成靶子,黏黏的液体喷洒在你身上,恶臭的味道很久都不会散去。”
“呃……”花下有点反胃,问道:“那我们怎么出去?”
张允摊了摊手,用心音说道:“只能等你姐来救我们了。”
花下挤眉弄眼,连连向他示意:“我快忍不了了!”
张允表示:“再忍忍,这边动静这么大,只要她离得不远,很快就会发现的。”
花下表示:“要是她离得很远呢?”
张允拍了拍他的肩膀:“鸟儿总会累的,屎总有喷完的时候。”
两刻之后,外间的动静果然停息了,花下松了一口气,虽然味道还在,但他心里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在他捂着鼻子强忍恶心的这段时间,阮言钧和张允却仿佛没受到一点影响,一个给琴调弦,一个擦剑,像是准备好随时迎接战斗似的。
花下好奇地问:“为什么你们俩一点也不害怕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