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看向张二哥。
“三妹出嫁那天,能不能给我留几桌?”
张二哥有些不好意思:“我想把总捕头,下面的同事,还有武馆的师兄弟们,以及一些朋友一起叫上,热闹热闹,也让大家看看咱们老张家的财力。”
张恒轻轻点头:“那就叫上吧,你是混官场的,多个朋友多条路,以后我要是不在家,家里还要靠你护持。”
啪啪啪
正说着。
外面突然传来鞭炮声。
张恒抬头看去,发现点炮的是对面的绸缎庄。
“吃点心,吃点心,沾沾喜气。”
绸缎庄的伙计,站在门外见人就发糕点。
张恒看得稀奇,忍不住询问道:“怎么回事?”
张二哥听了,眉飞色舞的说道:“开绸缎行的王家,有个痴傻的大少爷,三十多岁,也不开窍,傻傻乎乎,只有五岁孩子的心智。”
“几天前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开窍了,走了几天亲戚,拜见了全部长辈,还给出嫁的那些姐妹们封了红包,可把一家人高兴坏了。”
听完。
张恒眉头微皱:“这不见得是好事。”
“这”
张二哥有些懵:“为什么?”
张恒往王家看了看。
沉默少许,开口道:“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一晃两天。
张二哥来山神庙找张恒,开口就道:“老四,王家的傻儿子死了。”
张恒并不意外。
他之前就看过,王家傻子命格有缺,天生魂魄不全。
除非有人为他补全命数。
不然他是一辈子痴傻的命格,不可能好起来。
现在突然好了。
不是被人夺魂,就是回光返照。
结果不出他所料。
王家的傻儿子去世了。
他之所以能恢复神智,本就是为了答谢父母,尽最后的一点孝心。
时间又转。
很快。
到了三姐出嫁的日子。
这一天很热闹。
来的不只是下山村的村民和亲戚朋友。
就连县里和镇上的商贾也都来了。
不能不来。
眼下开放了禁山令,就相当于挖开了聚宝盆。
县镇两级的商户,谁不想从中得益,谁吃多些,谁吃少些,这可不仅是一家两家的事,关乎到未来百年的势力格局。
甚至别说商贾了。
就连各大武馆和镖局,也派了当家人携重礼而来。
话里话外就两个意思。
开放了禁山令,允许山民上山采药。
这药材可是贵重物,总得有个护送的吧。
虎山绵连千余里。
南北走向1300,东西长800。
合起来,大概有五个长白山原始森林那么大,养个三州六府,百余家药行可是不难。
现在。
做药材生意的急着往前凑。
开武馆和镖局的也是一样。
一车药材就是一车银子,没人护送可不行,武馆与镖局就指着这个吃饭呢。
“四弟,我来给你介绍。”
大堂内。
张恒正在喝茶。
张二哥便领着一名四十出头,魁梧非常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这是金掌门的罗英,罗门主,算是我半个师父,我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没少向罗门主请教,大家都不是外人。”
“罗师傅是吧。”
张恒扫了罗英一眼。
按照当前世界的说法,罗英属于卡在外练圆满,就差一步进入内练层次的大武师。
一身气血犹如火炉一般。
尤其是上半身,肌肉极其发达,大有四象不过之力。
也就是在这。
要是放到倚天屠龙记,或者神雕侠侣中。
少说也是五绝层次的人物,等闲的小妖,小怪,或者普通僵尸,都不够他一手拍的。
“我二哥性格跳脱,好吃懒做。”
“说实话,我都没想到他能吃下练武的苦,这不,以后还少不了麻烦罗门主的地方。”
张恒开口便笑,挥挥手示意罗英坐下。
罗英却不敢坐。
他门下弟子千余人,以后吃稀的,还是吃干的。
就看今天怎么说了。
“张捕头资质上佳,学什么都快。”
“虽然不是我金掌门的正式弟子,可怎么也算半个,可有这层关系在,也让我金掌门脸上有光。”
罗英一边极力赞美,一边又小声道:“我金掌门,其实传承不短,算一算也有几百年了,往上,我金掌门的创派祖师,是某位还俗番僧的,这一手金掌功夫,多少有点天佛掌的影子在。”
张恒不说话。
他们兄弟几个,不算他,也就大哥的资质还算不错。
往下。
不管是二哥还是三姐,资质都很差,客气话听听也就行了。
“说出来,您可能笑话”
先把张二哥垮了一顿。
又点了点自己金掌门的历史。
随后罗英话音一转,小声道:“我金掌门内部,其实有一种秘药,对外练与内练的武者作用颇大,只是这秘药需要用到斑斓蛇为药引,此蛇难寻,所以产量极少,要是”
后面的话张恒也不用听了。
他之前还以为,罗英想顺着张二哥的关系,给药行做点押镖的活。
现在看。
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不是想接押运,而是自己起一炉灶,在药材生意上插一手啊。
张恒眉头微皱,低语道:“罗门主,你可知道,县里的宋主簿,也有个侄子想做药行生意,求我几次我都没见?”
罗英也是聪明人。
宋主簿的侄子来,肯定不是代表自己来的,而是代表着宋主簿。
也就是说。
张恒连主簿的面子都没卖,能在他这分一杯羹的人,不是州府一级的大商人,也得是本地县令,县丞,县蔚之类的门路。
旁的人。
阿猫阿狗,可没有上桌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