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
恒少爷名叫张恒,是自家父亲从外面捡来的。
或许是投缘吧。
自入神魔府没多久,父亲就向其传授了自己的成名绝技,神魔闪。
其后。
更是将其当做接班人培养,连神魔府上的三支神魔军,都有一支分给了他。
有时候他也在想。
是不是父亲搞错了。
他是老王的孩子,那个被他叫做大哥的义子才是父亲亲生的。
可没道理呀。
神魔之间有血脉感应。
要是他感应的没错,自己就是父亲亲子,而那个名义上的大哥,跟父亲不会有任何血缘关系才对。
“大少爷,该喝药了。”
正想着。
落落姐煎好了汤药,一脸笑容的端了上来。
宁宣面色不动,低声说了句:‘谢谢姐姐。’
说罢。
将汤药一饮而尽。
看到宁宣将药汤喝下。
落落姐脸上的笑容越发甜美,轻声道:“这些都是上等的补药,大少爷你还小,正是打基础的时候,只要这药汤每天坚持喝,习武时必能事半功倍。”
“我知姐姐对我最好。”
宁宣温柔的笑着,说着还想将手伸向落落的腰间。
落落娇笑着。
夺过汤碗起身避开,哄小孩一样叮嘱道:“大少爷你在家里看书吧,快入冬了,我准备回家一趟,给家里送点吃的。”
宁宣也笑着回应:“多带些,我听扫地的婆婆说,那些依附于神魔府的人族也不好过,尤其是到了冬天,一场大雪下来,零下六七十度,哪怕只是相隔百里的两个村镇,也非得三五个月后,封山的大雪化掉才得相见。”
听到这话。
落落姐略有动容,有感而发:“大少爷你是个好人,可这个世道,你不吃人,人就吃你,好人可怎么活呀。”
说完。
落落姐重新调整状态,笑道:“大少爷,你看书吧,我天黑便回。”
呕
落落姐一走。
宁宣立马行动,走到茅厕内狂吐起来。
好一会。
吐得整个人都有些虚脱了。
宁宣才脸色苍白的苦笑道:“我小心了十五年,不争,不抢,不说,不问,为什么你们还要我死。”
拿着手帕擦擦嘴。
闻着手帕上的香味。
宁宣双目间的悲色更浓:“落落姐,你大我十一岁,照顾了我十五年,为什么是你呀,就不能让别人来,给我留最后一丝念想么?”
说完又是一叹:“我那义兄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倒向了他,我再不好,也是魔神亲子,我若是死了,那个人连问一下都不会问吗?”
十五年了。
其实从很小开始,宁宣就发现自己的地位有些尴尬。
名义上。
他是神魔府上的大少爷。
尊贵无比。
实际上,这十五年来,他只在六岁那年远远见过父亲一面,除此之外连一点印象都没有。
母亲还在时。
一直告诫他:‘低调,忍让。’
父亲疼爱他那义兄,他只有不争,不抢,做个乖孩子才能活下去。
他也是那样做的。
结果怎么样。
他们要毒死他。
这哪是什么补药,麻雀喝了点残汤,三天后就死了。
他虽然身具神魔血脉,可他又能喝多少。
一个月。
还是三个月。
又或者毒性积累,半年后暴毙而亡。
宁宣不敢想。
他有些想念母亲了。
母亲在时,神魔府虽大,却还能让他有几分温暖。
母亲会给他做好吃的。
给他缝衣服。
教他读书,写字,还有一些做人的道理。
可母亲还是死了。
对外的说法是练功不慎,走火入魔。
可他怀疑,母亲真是这样死的吗。
又或者,是像他这般被人毒死的。
他不敢想。
那样太残酷了。
他宁可相信,母亲是练功走火入魔,府中下人势利眼,没有给她及时医治而死。
这样的话。
他心里还能好受些。
“神威煊煊,法相赫赫”
盘坐在自己的小床上。
宁宣也不是没有自己的机缘。
自跟随母亲识字后,他便很喜欢从藏书阁内借书。
藏书阁内的藏书,大多是从外面来的。
有些是父亲领兵征战抢来的,有些则是下面的神魔家族,或者人族附属献上的。
因为没得到父亲允许。
宁宣只能从下三层内借书看,涉及不到修行功法。
可这些人并不知道。
他自一本妖族游记中,得了一篇妖族的法相修行法,时至今日更是已经修行三年,入门在即。
“落丫头,再有三月恒少爷恐怕就要回来了。”
“你得抓紧呀。”
“宣少爷也不小了,到了修行的年纪,诚然,恒少爷并不在乎宣少爷,可恒少爷不在乎,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能不在乎嘛,食君之禄,就得为君分忧呀。”
天色渐晚。
宁宣正要从修炼中脱身,就在耳聪目明之下,听到有人在外秘语。
仔细听听。
其中一个不是别人,正是这些年照顾他长大,至亲至爱的落落姐。
而另一个人。
不出意外,听声音应该是神魔府上的三管家。
嘶!!
三管家也是义兄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