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疏珩怎么还没回复?!

他有点烦躁地拿着手机在床上打了个滚,把头埋进枕头里。

他觉得自己需要治愈。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叮”的一声响了,他一点不抱希望地瞄了一眼,却在下一秒瞬间来了精神。

沈疏珩:“在干嘛?”

云彦盯着那平平无奇的三个字,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原本低落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

他又打了个滚,把自己翻了个面儿,双手打字:“在打滚。”

“……打滚?”

“对啊,累了一天了,这家酒店的床好舒服!”

“比家里的床还舒服吗?”

云彦“噗”地一声笑出来,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他很快回复:“啊……可能是因为太累了吧,所以对这张床产生了滤镜。”

沈疏珩看着他发来的文字,只觉得心底一片柔软。

——云彦明明自己心情就不好,但怎么就有让人心情变好的本事?

沈疏珩听着耳机那边窸窸窣窣的衣料和被褥摩擦的声音,脑海中浮现出他在床上扭来扭去的画面,惊觉自己竟然产生了……某种冲动。

他赶忙摘下了耳机,重新锁回抽屉里。

窃听云彦的生活,就像是一种毒药,让他上瘾,因此决定放开之后,竟让他产生了某种蚂蚁噬咬心口一般的戒断反应。

所以睡觉之前,他还是重新拿出那部手机和耳机,他只是想在睡觉之前听一听云彦在做什么而已……只是听一小会儿而已。

却没想到,竟然听到了俞朗的声音。

直到听完,他才发现自己握紧了轮椅的扶手——原来自己一直都在紧张。

他依旧害怕他的“幻觉”破灭。

可云彦终究没有让他失望。

“你呢?这么晚了,还没睡吗?”云彦的信息又来了。

“没有。”

“在干嘛啊?”

沈疏珩不做声了。

他驱动轮椅回到自己的房间,还是没有想好要怎么回复。

他下午看了不少的理论,觉得很多都很有道理,可是忽然发现,面对云彦,他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的生活乏善可陈,无论怎么说,都无法体现那些理论所说的“价值”。

也许在工作上,他还有一些价值,但讲给云彦听,他会不会觉得枯燥乏味?

他握住手机,依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