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汐指指前台说:“我先去登记。”
白逸潇从人群中走出来,来到晁汐面前,撩起袍袖,轻轻拉住晁汐的手腕,说:“房间订了,晚点登记没关系,给你介绍一下圈里的前辈。”
晁汐低头,目光落在白逸潇的手上,白逸潇愣了愣,收回手,尴尬道:“不好意思,一时激动,失礼了。”
晁汐把行李交给行李员,跟着白逸潇走到人前。白逸潇很详细地介绍了朝小夕的来历,详细到朝家有很多事晁汐自己都不知道,他却如数家珍,看来做了不少功课。
南派朝家在场的人都知道,但朝家近些年因为朝慕云身体的原因已经逐步淡出阴阳圈,这个圈子向来靠实力说话,祖上积下再大的名气,后辈维护不好,就会很快被人遗忘。
有人就说:“这次法阵裂隙事关重大,朝慕云应该亲自来,叫两个初出茅庐的小辈子来,有欠妥当。”
白逸潇立刻帮晁汐说话:“李老,朝小夕虽然刚出道,但是他的法术造诣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李老上下打量着晁汐:“你才二十来岁,你爸三十岁才混出名堂,这么说你是青出于蓝?”
晁汐面不改色,从容道:“青出于蓝不敢当,但是为朝家出战,我会竭尽全力。我爸不是不想来,的确是因为身体原因不能来。我爸让我替他向圈里的道友说一声抱歉。”
晁汐这话说得不卑不亢又不失礼貌,李老凌厉的眼神柔和了些,捻着花白的山羊胡子说:“这次的天师集会与往年不同,参会的人都要为修补法阵出一把力。逸潇说你的道法高强,我没见过不作评价,但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法阵一旦运行便不可中途退出,哪怕你法力耗尽也要硬撑到底。”
晁汐微微点头:“好,多谢前辈提点。”
晁汐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淡定从容,明明有超高的法力,却如此谦逊,面对质疑依旧云淡风轻,白逸潇对他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吃过晚饭,晁汐和朝初阳回到房间。
晁汐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件质地良好的道袍,这是重要祭祀,施术做法时必备的工作服,代表对护法善神的敬意。
晁汐轻轻抚平道袍上的折痕,有几千年没穿过这样的衣服了,久违的熟悉感把晁汐带回当年修道时。
在晁汐回忆的时候,朝初阳已经把道袍穿上身了,站在镜子前照来照去,问晁汐:“小夕,我的新道袍咋样?颜色好看不?”
晁汐转头看了看他,说:“道袍不错,就是你含胸驼背的样子很难看,挺起来。”
朝初阳猛地一挺胸,“呲啦”一声,道袍的右衽处裂开一个口子,朝初阳嘴角抽抽:“卧槽,这什么质量?狗儿的刘裁缝坑我!”
道袍开裂不是好兆头,晁汐说:“哥,明天的集会你不要参加了。”
朝初阳瞪大双眼:“为什么?这件烂了,我还有备用的。”
“因……”晁汐正要说话,房间的座机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