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汐深呼吸了一下,问道:“尊上,我有点不明白,我在什么时候不小心得罪你了?”
狱鬼王没有说话,玩味地看着他。
晁汐继续道:“我不进去要死,进去了也会被你的阴气冻死,横竖都得死,为什么啊?”
难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晁汐刚有这种想法,就看到狱鬼王微微低头,似乎在笑,平静的水面随着他身体的震动荡起阵阵涟漪。
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晁汐对凡人的心性很了解,却猜不透狱鬼王的心思,如同他猜不透荀珩的心思一样。
晁汐微微叹息,双手捧着装有尸蚕的匣子,低眉顺眼道:“我想在死之前为尊上尽一点绵薄之力。”
狱鬼王收了笑,又恢复冷冷的语调:“你可知有多少人想和本座共浴吗?”
晁汐在心中反问:你可知本帝有多想恢复仙身,一掌拍死你吗?
腹诽归腹诽,晁汐所说与所想完全背道而驰:“尊上无比尊贵,为尊上献身自然是圣教徒梦寐以求的事。我身份卑微,怕污了这鼎里的圣水。”
狱鬼王道:“口蜜腹剑是本座的大忌,本座不管你是何来历,敢耍在本座面前花样,你会死得很惨。”
晁汐点头。
下马威给到了,狱鬼王这才让晁汐开始施术。
晁汐拿出尸蚕,这会儿尸蚕通体呈血玉一般艳丽的颜色。
晁汐半蹲下来,目光在狱鬼王结实的胸前一寸寸扫视,他在寻找放尸蚕的入口,同时也在观察狱鬼王身体上的伤疤。
这些疤痕新旧交替,层层叠叠。有刀伤;有鞭伤;还有火灼过的痕迹。在他左胸口上有两个模糊的字迹印痕,上面的字被伤疤覆盖看不清楚,下面的字隐约可以辩出是个夕。
炼狱中集合了十八狱所有刑法,并把痛苦加深了万倍,狱鬼王在里面受了八千年酷刑,身上留下这些永久不会消退的印痕很正常,晁汐便没往深了想。
晁汐在狱鬼王的剑骨处发现一块颜色很淡的皮肤,用手指按了按,有点软,这里应该是他的命门。
晁汐差一点就化出指尖刃戳入那个地方,但他能明显感觉到狱鬼王的目光从未离开过他。
狱鬼王不是普通凡人,他能这么坦诚地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反而让晁汐不敢轻举妄动,怕这是他故意布下的陷阱。
晁汐的手指离开那处,移到狱鬼王的右胸上。
尸蚕在晁汐的掌中蠕动,似乎想快点钻进去。
晁汐摊开手掌,在尸蚕背上施了术,尸蚕“呲溜”一下,一头栽进狱鬼王的胸肌里。
由于这段时间吃得比较好,尸蚕肥硕了不少,后尾部有点卡肉。尸蚕努力蠕动圆滚滚的身体使劲往里钻。
尸蚕术一旦启动,入肉之前身体会分泌出腐蚀性粘液,它卡在那里,把狱鬼王胸上的皮肉烧灼得冒出一股白烟。
狱鬼王没有吭声,但晁汐看到他的双手紧紧握住铜鼎边缘,指关节都泛白了。
晁汐其实可以顺手把尸蚕推进去,但他没有这样做。狱鬼王既然逃狱,就该承受应得的痛苦,晁汐甚至觉得这点程度远远不够。
晁汐又从盒子里拿出一只尸蚕,比刚才那只更大更肥,这是他为狱鬼王准备的“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