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一股温热的呼吸逼近。
钟蔚骤然睁开眼,推开眼前的人:“你、宁格汀、你……你怎么进来的?给我出去……”呼吸困难,不能说话,他按住胸口,心跳骤然剧烈,像即将失控一样,不,不是即将,而是已经失控,他软软地倒了下去。
混沌突如其来。
混沌了很久,直至发麻的身体苏醒。
身处的环境温暖而柔软,如被手反复地抚摸。没有任何束缚的舒适,第一次混沌得这么安心,钟蔚睁开眼,侧脸,对上了宁格汀深邃的眼眸。
宁格汀立刻微笑:“有这么累吗,一睡就睡了一整天。”
夏佐又来了?钟蔚半撑起身体:“我晕过去后没有奇怪的行为吧?”
“有啊。”
“什么?”
“你抱着不让我走,还亲我了——你要对我负责。”
欸?夏佐对男人也有反应吗?钟蔚正尴尬,忽然瞄见宁格汀憋住的笑,这只狼崽子在骗人?他轻骂了一句,飘飘地踹了一脚。一不小心睡了个囫囵觉,从下午五点睡到凌晨五点,贴心的管家早已预料到一切,早餐提前准备好了。
宁格汀喝完牛奶麦片,一舔嘴唇:“夏佐,我困了,我想睡你的床。”
“去死。”
“我照顾了你一整天,你连一张床都不肯让我睡,太小气了。”宁格汀蹭到钟蔚的身边,毫不避讳地将半个煎蛋拨过来吃了,“暗室里那面钟是怎么回事啊?”
“你不用管。”
“我刚刚扔了那面破钟。”
“什么?”
“那1分钟就这么重要吗?我讨厌看到你被它束缚得不能生活。”宁格汀抓住钟蔚的手。
“放手。”
“我不会放手的,有我陪着你,你不用再害怕任何东西!”宁格汀的手指节因太过用力而泛出青白,将钟蔚困在中间,急切的心情令语言混乱,“有我在,你可以放松地生活,就像昨晚一样,不受任何束缚,你会睡得很安心。不要管那面讨厌的钟,好吗?不要去管时间,时间本就是用来挥霍的,和我在一起,时间永远都有!要多少,有多少!”
“你什么都不懂,快让开!”钟蔚厉声呵斥。
一颗冰凉落在脸上,钟蔚愕然地抬头,是宁格汀的眼泪。宁格汀也很惊讶,不相信自己竟然落泪了,飞快抚了一下:“啊,怎么回事啊,我并不是难过,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在意。”
“你……”
“我骗你的,那面破钟还在那里。它对你这么重要,我又怎么会随便抛弃呢?”宁格汀自暴自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