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在医馆后面一片不大的树林里躺着睡觉。他初来这个地方,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好去处,回房又不好意思,只能在林子待着。
林子倒是很舒服,太阳晒不着,风也不大,还安静,耳边没有那些叨叨。
也不知睡了多久,睡梦中他感到鼻子痒。有什么东西在他鼻子下面动来动去,像虫子,激得他想打喷嚏。
“阿嚏——!”叶昭一把拂开鼻子上的东西,两眼睁开。
傅怀手中拿着一根狗尾巴草,正半蹲着。
“是你啊。”八成没好事。
“你睡得倒是挺舒服。”傅怀收回狗尾巴草仍在一旁,站起身看他。
“你怎么能找到这儿来?”
“你每次跟别人生气不都是来这里?”
叶昭偏过脸去:“你要是来当什么说客,趁早走人。”
傅怀嗤笑:“没兴趣当说客,我巴不得你早点被赶出师门呢。”
叶昭闷闷的:“那你来做什么。”
傅怀道:“请你吃饭。”
叶昭觉得有诈,继续躺着没动。傅怀也站着没动。
气氛有些凝固,林子里风吹过,有“呼呼”的声响。
树丛中突然窸窸窣窣发出一阵怪响,接着一只毛茸茸的东西跳了出来,猛地扑到叶昭怀中。叶昭被吓到,下意识收紧手臂将那东西拦在怀中。
——兔子?
兔子和叶昭四眼相望。
许久,见对方并没有反应,兔子扭头跳走了。
傅怀没忍住,终于发出一声轻笑,踢了踢他道:“走啊,去不去。”
“去。”
傅怀找的酒楼不错,听说近来敖族南下,各地都不安稳,街上白日里也几乎没什么人,这家酒楼倒是颇为热闹。
傅大少爷还特意要了个二楼雅座,两人在里面坐下。
“我还以为你要请我喝花酒呢。”叶昭打量四周,觉得环境甚好,从这里还能看得见楼下的歌舞伎表演。
“那不应当是你请我么。”
叶昭横臂不顾形象地大躺着:“我可没钱,哪像大少爷你,还请得起雅座。”
“既然出来喝酒吃饭,当然得选合心了,不然钱也白花,人也不开心。不是么?”
叶昭心想这人昨日还嫌弃别人只知道吃喝,今日自己就在酒楼里铺张浪费。不过吃人的嘴软,只能点头表示赞同。
傅怀熟练地点着饭菜和酒,还不忘顺便问他的口味。
“吃辣么?”
“不吃。”
“甜的呢?”
“不要太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