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年轻的女店主个子本来就矮, 看人又不喜抬头, 只得翻着眼睛看。她五官说得上清秀漂亮, 却因为这个习惯略显阴沉, 给人一种很不友好的感觉。
“我的目的是非常私人,我不想说。总之我不会做什么坏事,怎么说都不会比钱一庚更坏了。”她梦话似的说道,将有点漏水的笔往桌子上一搁。“不答应我也理解, 这不是个容易差事。”
“制造出任何人。”阮闲咀嚼这季小满抛出的句子。
“是的, 只要你有充足的情报。和伪造一副油画差不多。”季小满的声音又低了些, 方才出现的一点点欣喜烟消云散。“不做这笔生意就赶紧走, 一周多点的时间又不长,等去吧。”
“我们先看看哈。”余乐立刻给自己找了后路,“这要求一直作数吧?”
这回季小满头抬也没抬, 只是点点头。
“那这附近有住的地方不?”余乐搓搓手, 又做出那副热络的模样。“妹子啊, 你看,我们人生地不熟的……”
季小满理都没理他。
“啧, 小丫头片子。”余乐悻悻地回到车里,在驾驶座半躺下。“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我们不能一直住车里,这边太显眼,被盯上只是时间问题。”阮闲摇摇头。
这年头人们可不会细心求证车里是不是真的有物资,只要他们认定它有,出手就不会是问题。就像唐亦步那双可能招致危险的金眼睛,事实在臆想面前总会变得无力。
阮闲不介意释放出心底的魔鬼,把一切往阴暗处猜想。
唐亦步后一步跳上车,铁珠子尖叫一声,熟稔地蹦到唐亦步头顶。那仿生人在座位上坐好,手里还捧着半罐罐头,看上去却没什么继续吃的意思。
“要不回中城区?”侧躺的余乐开了包压缩饼干,用脚踢了踢方向盘。“说真的,你俩真不打算试试吗?偷个东西而已,两位有本事在樊白雁眼底下搞事,这点小事没啥吧——早点修好这车,我就能早点领你们去反抗军遗址,咱也能早点散伙。”
“我想留在这。”阮闲没有看余乐,他盯住自己已经被染得看不出颜色的白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