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那些应付任务似的“治疗”不同,他野兽般地撕咬对方的嘴唇,笨拙地吻着面前的人。
唐亦步的呼吸反而变得缓慢,左手从湿漉漉的黑发滑到阮闲的鼻梁和嘴唇,像是想用触觉记住那张面孔的轮廓与细节。他们都没有闭上眼睛,阮闲从那双金色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对方的瞳孔随自己的每个动作收缩,表情专注至极。
……如今也不忘观察和记录,称职的研究者。阮闲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足以让人燃烧的长吻过后,他终于能够空出嘴巴,用尽全力呼吸,如同从未呼吸过。可能是治疗的效果还不理想,下一刻,阮闲的下唇一阵刺痛——唐亦步缓缓咬破他的嘴唇,牙尖刺开柔软的皮肤,开始吸血鬼似的吸吮血液。
血液中的初始机成分很快生了效,方才还狰狞无比的黑红刀口迅速愈合,连带那仿生人手臂上的烧伤一起。
随着伤痕的最后一角消失,唐亦步终于放开阮闲的嘴唇,舔了舔残余在对方脸侧的鲜血,目光饱含不容置疑的掠夺气息。阮闲则做了几个深呼吸,快速找回呼吸的节奏,残酷地放大自己的感知——伤口带来的疼痛和前所未有的感受几乎把他的脑浆煮沸。
他毫无疑问活着,并且从未如此鲜活。
“别演过头,我需要保留体力……”他揪紧唐亦步的头发,那仿生人正蘸着鲜血,在自己额上认真地涂抹什么。
“我有数,你的激素水平还需要下调。”唐亦步表情无辜,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阮闲的反应。
“好吧,讨厌的动物学家……你在乱画什么?”阮闲断断续续地嘟囔,很清楚内心腾起的复杂情愫已经脱离了做戏的范畴,可他发自内心不在乎——他伸出手,用指尖触碰唐亦步柔软的耳垂,安静地感受鲜血淌过的温热。
血迹没有消失,那代表那些血并非属于自己。
“我们做过这个练习。”唐亦步抹了把嘴唇边残余的血迹。
“我知道……你在写自己的名字……为什么?”阮闲有些气喘吁吁。
他的生活中从未存在过“满足自己”这一环。而花孔雀可能也等急了,房间里的气温毫无疑问在上升,幻象构成的精美天花板阵阵摇曳,空气的温度是三十四度?三十五度?他的眼前有点发花。
“你是我最特殊的收藏。”唐亦步抬起头,又咬了下他的鼻尖,“就像余乐说的……我在我的东西上写上名字,别人就不会拿走了。”
“听着。”阮闲从晕眩里捞回一点神智,“我不是你的东西,我不是任何人的……呃。”
“那我希望你是我的。”唐亦步小声说道,加大了笔画的力道。绝对是报复,阮闲想。被放大的感知使他两眼发白。“你会是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