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洛。”柜台后的人冲他点头示意。
“三杯热水,加点盐。”洛剑把脖子上带着冰碴的围巾朝下扯了扯,它看上去僵硬得活像石膏模型。
阮闲最后一个进门,他小心地把门关上。没了凛冽的风,屋内暖和了不少,被冻得毫无知觉的手指开始微微刺痛。
柜台后的女人叼着个粗糙的手工烟斗,眼袋很重,一头乱糟糟的灰白头发,手腕上没有病人标记。
可能是活在洛剑记忆里的人。
“三个人,哈。”她磕磕烟斗,“怎么连小孩都带来了?”
“烟姨,三杯热水。”洛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的那杯加点酒,给小涵加点果汁粉,剩下那个小子的什么都不用加。”
“女人不会喜欢对小孩太苛刻的男人。”上了年纪的妇人从柜台下面掏出三个脏兮兮的杯子,“老洛,你这样下去可不行。”
“他不是小孩子。”洛剑接过冒着热气的水,又强调了一遍。
“啧。”那女人多瞧了阮闲两眼。“可惜了,我刚刚还在想呢,你这种人能从哪里拐到这么好看的娃儿。敢情是个假的,怎么,他……?”
“别管那么多,你这还有床位吗?”
“有咯。晚饭也有咯,要不要?”女人笑笑,露出被烟薰黄的牙齿。
洛剑点点头:“我们估计要在这里待上两天,如果别的地方来了客人——”
“没。你清楚这是什么地儿。我有几个月没见着新面孔啦,也就你愿意过来捧捧场。”
“狼袭呢?”
“还是老样子,定期走那么一波。哦哦,最近一次是在不到一周前,估计这两天还得来一回。你要暂时不打算进城,可得注意着点。”女人吐出一口烟,“要进城吗?我明天要去城里趟,你要缺啥我可以帮你捎着。萝卜、洋葱还是土豆?最近有一批货刚上。”
“我就来这换换心情,暂时没别的计划。你看着随便弄点就成。”洛剑耸耸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