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这个蜡烛头,不过不是在现实里,它曾经在一座简陋的坟前燃烧。
“走吧,亦步。”他说,从唐亦步手里抽出那管记忆备份,放在离门最近的小桌上。“记忆备份……虽然我猜你没有这个想法,但你说不定走了步好棋。”
唐亦步微微侧脸,看向阮闲,满脸都写着好奇。
“明天动身之前,我们可以再和他们见一面,问下那个阮教授的情报。”阮闲轻声说道。
“可是记忆已经被取出来了。黎涵想要退出,她和洛非都没有参与过核心活动,也没有成为领袖的人格倾向。”
“有时候人是会做傻事的,尤其是受了刺激的时候。”阮闲说,“出于个人愿望,做出愚蠢冲动、让人无法理解的傻事……那些行为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有结果,甚至会产生负面影响,对个人的发展毫无价值。”
“是。”
“但那个概率不是百分之百。”
次日凌晨。无法入睡的烟姨在店里点了支烟。
一切都结束了,她想,这是自己真正“自由”的第一天。她了解洛剑,知道他会如何应对这个情况。
中枢消失,聚会终止。说到底,“是否放弃”这个问题注定不会被太久——只要一个打算放弃的核心成员站出来,跨过那条线,就足以摧毁这张脆弱的网。摧毁永远比建造和经营容易,决定坚持的人本身就出于劣势。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阮闲的消失让她渐渐疲惫,如今突然得到解放,那疲惫感还是挥之不去。烟姨索性关闭了小酒吧,再次把自己接入临时的精神空间。
这次小洋楼里空无一人。
她甩掉鞋子,赤脚走在厚厚的地毯上,目光扫过那些模糊不清的装饰,沉默地与它们告别。不知不觉之中,她又走到了那扇熟悉的门前。
这次再打开门,等着她的只会是普通的房间。
可她还是磨磨蹭蹭地掏出钥匙,一把把数过去,随后把钥匙插.进锁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