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的头颅失去了研究价值,跑掉的又是相对没什么价值的三个人。以卓牧然的那时的情况,势必不可能亲自来为这场烂摊子收尾。他会前去城市内稳定人心,让其他秩序监察处理后续事项。
可是唐亦步并没有按照这个剧本走下去。
他选择自身也受伤,削弱卓牧然的戒心,换取不用敲碎自己的脑壳,让自己伤到濒临死亡的地步……这样虽说也行得通,就结果上来看差别也不太大,但阮闲不太能理解对方选择这条路的理由。
唐亦步的第一选择永远是“自保”,阮闲曾这样判断。
“好疼啊,阮先生。”那仿生人用有点眼熟的方式蠕动到阮闲身边,金眼睛水汪汪的。
在对方进一步开口前,阮闲捧起了那张还带着血痕的脸,咬破自己的舌头,随后深深地吻了上去。唐亦步先是贪婪地汲取了些血液,随后这个吻变成了单纯的吻。
“你的舌头有点凉。”长吻过后,那仿生人诚实地反馈。
……他们真的算各取所需的关系吗?
如果不算,那这又算什么?明明唐亦步之前可以旁观自己与扫描程序搏斗,自己被宫思忆施与疼痛拷问。他几乎默认了那仿生人会选择最符合逻辑、方便收集数据的解决方式。
阮闲第一次有点迷茫。他顺手摸摸唐亦步的头发,看对方惬意地弯起眼睛。
“你俩要搞也等安定下来再搞,行不?”余乐翻了个白眼。“你俩没丢了我们就跑,本来我还挺感动的……啧。”
“π的伤不重,但也需要安静的地方处理。”季小满小声表示,铁珠子配合地嘎嘎两声,声音里满是谴责。“秩序监察的后续部队会来,我们得走。”
“走走走,找我车去。”余乐精神抖擞,从破损的浮空摩托上卸下行李,随后表情严肃下来。“我话说在前头啊,你俩要敢在老子的车上做,我一定手刃你俩。”
唐亦步没有表现出立刻恢复的样子,他亲昵地用鼻尖蹭蹭阮闲的脸颊,两个人相互搀扶着站起身来。
“刚刚那个飞向市中心的是什么?”阮闲向唐亦步小声提问。
“你很快就能知道啦。”唐亦步仍然带着灿烂的微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阮闲总觉得那笑容有哪里不一样了。“即兴发挥得不错,阮先生,卓司令完全被骗过去了呢。不过有点可惜,那可是我用来紧急逃生的宝贝之一——”
柔和的音乐从天空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