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闲本来在用深呼吸调整情绪,结果字面意义上的被自己一口血呛到,咳嗽起来。
“这话我跟你说还差不多。”阮闲顿时没了思考的欲望,他抹了把嘴唇边的血。“行了,赶紧跑——补给、衣服、食物,另外,我们得找地方洗个澡。哦还有……”
“什么?”
“我刚才是有一点难过,”阮闲冲唐亦步笑了笑,“答得很好,亦步。”
遥远的另一个据点,余乐的夜晚可不怎么愉快。
假意投降的季小满成功留下,可她一向不怎么擅长演戏,不可能滔滔不绝说个没完没了。担任主力的说客还是余乐的“姐姐”,虽然季小满没有碰触到她,她猜那是另一个投影影像。
自己得好好给余乐打气,总之先撑过这一波。主脑的最后手段是粉碎他们的脑,不可能做出通宵审讯这种削弱大脑状态的事情,也不会贸然注入外来记忆。能做手脚的只有神经上的痛感和情绪控制。
多熬一秒是一秒。如果他们的计划没出差错,援军还有好一阵子才能赶到。
季小满摸摸义肢的肩膀,那个树莓图案还牢牢地黏在上面,隐藏在秩序监察的肩章之下。她不由地瞧向余乐,余乐却没再看她,尽力避免一切眼神接触。
他只是死死盯着面前的“姐姐”,额头上仍然有青筋在跳。
“我们也可以聊聊别的话题,比如你在废墟海过的那段日子。”女人的虚影说道,“姐姐挺开心的,毕竟如果没有主脑这一出,你可能已经被执行死刑了……唉,当初的事情也是麻烦,懒鱼,你应该比所有人都懂得之前时代的不合理。只要统治人的是人,这些隐含的不公永远不会消失。”
“哦,所以你们选择被‘别的东西’一视同仁地饲养。”余乐冲虚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显然还在气头上。“牛逼,这决定我服气。”
“你说你赌哪门子气呢,我之前不知道骂了你多少次这个事。你这脾气不收着,一准找不到好姑娘。”
“别别别,我在好姑娘面前可从来不发火。问题是您是吗?啊?顶着人家亲戚的脸很爽是不是?”
虚影皱起眉:“懒鱼……”
“别这么叫我。”
“……算了,继续聊聊废墟海吧。你的副船长好像是叫涂锐?”
“操,你们还真搞满门抄斩这套啊!”余乐猛地一挣扎,手腕和脚腕上的锁咔咔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