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狼头一歪,绿色的眼珠转了几圈,还是没明白闻列在说什么。
闻列也没想他能明白,他看向缪,紧紧盯着对方的眼睛,透着股孤注一掷的倔强,“这是兽神赐予我的神药,可以像刚刚那样,对付任何野兽。”
两人隔着蚀肉兽尸群对视,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迸溅的火花。
良久,缪冷笑一声,却是没有阻止闻列的意思。
闻列斜靠在一棵巨大的古树上,从背包的底层取出当时没来得及清理出的扇藤,除去上面被生兽肉血迹污染的一部分,迅速给自己的伤口做包扎处理。
他必须尽快将自己的伤口处理好,以保证左臂动作的灵活性,那边受伤的兽人和半兽人还等着他去治疗。
闻列垂眸紧抿嘴唇,单手给自己包扎的动作认真又老练,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心不在焉。
从刚刚他被缪逼得当众说出那句话开始,他就没有后悔的退路了。
扇藤粗硬的茎没有处理干净,不小心扎到伤口,痛得闻列闷哼一声,他果断放弃,又重新找了一片。
不就是忽悠人。
反正早在他为了格和陌的事,告诉缪自己“觉醒”了巫力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变成放羊的小孩,需要不停地用谎言来圆谎了。
对此闻列丝毫没有愧疚之心,他也不后悔。
神棍也不是人人都能当的,他冒着被戳穿和被利用的风险,去冒充祭司,也只是为了完成指南的任务,逃避惩罚罢了。
趋利避害,无损他人,闻列并不觉得自己需要对谁愧疚。
至于被他利用了的“兽神”,说实话,尽管已经见证了乌牙祭司神奇的治疗能力,他还是对此持有怀疑态度。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在他看来,一切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件,也许只是科学还没有触及到的领域。
再者可能因为指南的原因,闻列直觉自己的行为会在这里得到最大限度的宽宥,只要他的行为是对指南的任务有利的。
所以他是有些恃无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