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衣服的人动作一顿,猛地扭头看去,金黄色的枕头皮中间一块已经染上了一块暗红色的污渍,再看景亦的手,指缝间除了黑色的碎发,还有已经黏腻的血块顺着手背慢慢的往下滑。
邢子晨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一双桃花眼微睁,眼中划过一抹难以置信的深思。
他只不过是吩咐邢文瑞好好地照顾沈涵,等着他过来。而且他来的时候也是看见沈涵就那么悄无声息的躺在那里,他有动作的时候虽然反抗了,但是也是无力的很,他还以为那就是一种情趣,没想到……
邢子晨的目光看向了门口,那里早就因为景亦的举动而聚拢了一些人,其中当然是邢家人居多,毕竟也没有哪位客人敢看邢家的热闹。
还没等邢子晨用询问的眼光看向邢文瑞,景亦先一步抱着沈涵站起身来,也不打算听邢子晨无聊苍白的敷衍,景亦此刻只想急切的送沈涵去医院。
没有人敢拦住景亦,哪怕是邢家人,也没有立场质问景亦今晚的失礼,毕竟怎么说都是他们邢家掌权人没理。
“沈涵……”景亦出了昏暗的房间才在正常的白色灯光下看到,沈涵的脸已经不是苍白和惨白能够形容的了,就好像快要……
不自觉的呢喃的叫了一声怀中的人,景亦心中有心疼、懊恼,但更多的还是对自己做了错误决定的悔恨和对邢子晨的暗恨。
沈涵并不想来的,是他……如果他没有带沈涵来这个宴会的话,如果他并没有让沈涵跟着那个看似人畜无害的亲生儿子走的话,如果他没有光顾着应酬,而……那么晚才发现沈涵出事了的话!
“唔……”
怀中人婴宁一声,景亦连忙将目光看过去,却只见沈涵嘴角慢慢溢出一丝血丝,这让景亦狠狠皱眉,简直要红了眼眶。
不是哭的,是气的。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
沈涵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了。入目第一眼就是一片白花花,充斥着鼻腔的医院特有的味道让沈涵不禁皱眉。
刚想要环视一下四周,结果就稍微动了一下脑袋,一阵剧烈的疼痛猛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