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受委屈,所以就只能别人受委屈了,王夫人哈哈大笑着伸脚去踩那些散落在地上的东西,噗叽噗叽的声音发出,仿佛取悦了她一样:“你们该死,你们都该死……”
旁边的奶娘寂静无声,仿佛木头一样立在原地,再也不敢说话。
岭佑城的城门高约十几米,城门宽敞,即便十辆马车并驾齐驱也绰绰有余,这里每日进出的人很多,有坐马车进入的,也有步行的,步行的未必就比坐马车的人地位低,只因岭佑城入城不允准飞行,往往那些步行进入的,入城不到十步,十个里面就有一个是驾驭法宝飞走的。
刚刚入城的马车虽然金碧辉煌,在出入城门的人中却不足为奇,那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掀开马车的帘子往外看了几眼就匆匆忙忙的放下,胸膛极度的起伏不定,岭佑城这种地方,不管来了多少次,也让人仰慕到不敢仰望。
车子驶进了仿佛一整块大理石点准的府邸,令牌伸出,自然有人迎接。
碎石的花园,白玉似的亭台楼阁,娇媚绽放的花朵,团团簇簇,将这院子映衬的充满了生趣,而在那湖中心的凉亭之人,一位轻纱女子手执罗帕,正端着一个小碗往湖中撒着鱼食。
粒粒鱼食掉落湖水之中,那条条金色的鲤鱼争先恐后,若是猛地跳跃显了全身,最小的一条都有一米长的距离。
府中的侍女同着轻纱,正引着那大红宫装的女人前来,那湖中女子似有所感,转头看了过来,柳眉弯弯,那水眸像是含着烟雾似的,凭空带了满身的柔情似水。
她身上的轻纱虽以粉黄为主,头上也只是简单的戴着一朵娇艳的山茶花,可等那满头金色步摇,大红宫装的女子靠近,却将人硬生生的比了下去。
就好像一个是满身仙气的仙子,一个是那人世间最为平凡的贵妇,显得粗俗不堪。
虽说事实的确如此,可是王夫人在明显察觉这样的对比以后,本是带着笑容的嘴角微微降了一个弧度。
“姐姐怎么有空到我这里闲逛,平日里唤你你都不来的,”那轻纱女子开口笑道,话语中都带了一股子软糯清甜之气,只听着就让人觉得舒心。
“家里烦闷,来这里坐坐,”王夫人在那大理石的凳子上坐下,看着女子宛二八年华的柔情楚态,心里略微有些发酸,但到底是她的亲妹,于旁人不能说,于她却是说得的,“多年不见,小妹还跟当初一样水灵美貌,若再过一段时日,只怕我们出去说我们是母女都会有人信的。”
“妹妹是小女人,不像姐姐一样威严端庄,”那女子轻笑了一声道,“姐姐这次来找我有事?”
“威严端庄有什么用,唉……不提也罢,”王夫人轻叹一声,转了话题说道,“这次来的确找你有事,是家里的事情,本不应该来打扰你的,可是连前辈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看了郝禄传过来的音信,也查过了朝砚的身份,朝砚的的确确是天选城朝家的天之骄子,”女子轻描淡写的开口道,“而且岭佑城比之天选城差之甚远,即便岭佑城的城主,在朝家面前也要恭恭敬敬的。”
“那该如何是好?”王夫人眉心蹙了起来,她只是想杀个孩子,为何如此多的阻挠,“妙音,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你一定要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