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躺椅,靠在骆驼柔软的毛发上, 旁边还有个坚实的肩膀做依靠,这一觉想想就相当的舒服。
朝砚睡的很沉, 虽然手脚有时候不太安分,但是比之之前满床翻滚已经好多了,要不然就这么个大沙漠,可能一觉醒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而待他熟睡, 朝纵低头看着他,手指轻轻划过那眉眼,万剑城的一切遭遇好似还近在眼前,在那里费心绸缪也好,建立根基也好,其实对于朝砚而言似乎都没有那么的重要。
他虽然看似对人无情,实则重视情意,心肠柔软之下,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好像变成了他的负担,因为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他都能够做到,而为了朝家,为了他的师父,朝砚所需要付出的心力或许跟他最初的想法背道而驰。
虽然他说了在哪里都一样,水滴落在水里,很多的事情就避无可避,但是在这里,明明不是多么舒适到极致的地方,朝纵却能够感觉到他的舒心。
即使水落在水里避无可避,可是他本身却似乎并不喜欢那样的牵扯。
啪的一下,手臂打在了朝纵的肩上,他神思回转,有时候思维不在同一个平行线上,又或许身处其中,连朝纵都很难弄清楚他到底想要什么,自己又想要什么。
事情的开端是极好的,但是往往过程却事与愿违。
司徒的队伍皆是有经验的人,一夜平安无事,朝砚睁开眼睛的时候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看着刚刚收回视线的朝纵道:“崽儿,你不会一晚没睡盯了我一夜吧?”
朝纵起身,流沙自然滑落,他将朝砚拉了起来道:“有何不可?”
“怕你想太多啊,”朝砚拍了拍他的后脑勺,一路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好似浑身骨头都软了一样,“在哪儿都一样的。”
人生嘛,就是有松有紧,虽然他的梦想是每天什么事都不做过着猪的生活,但是一直过那样的日子,十年八年还好,再长也会觉得无聊,而且自己做出的决定和举动与他人无关,自己做了就不后悔,多思才是最累的。
朝纵若有所思,缓缓跟上。
驼队趁着天色刚亮便启程了,朝砚趴在驼峰上面晃晃悠悠,一会儿去揪揪人家的铃铛,一会儿不知道从哪里挖来了人家的仙人掌:“根系的确很长,这也算是特产了吧?不知道米团儿吃不吃仙人掌?”
他随意的拿着,那驼队之中的人看着他手中长约一米的仙人掌却是纷纷惊叹:“这可是佛手掌。”
“这么大的佛手掌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见。”
“这东西很贵么?”朝砚摆弄着那仙人掌,掌身翠绿,好像有什么液体在其下流动一般,而那整个的形状呈五指的样子,跟佛手像不像的不知道,但是像手指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