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金丹期哪里是那么好达到的,如此天资纵横, 便是钟司商一时也定在原地,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说徒弟还没有教几年, 结果就自行出师了?还是说他们这些年虽然有来往, 但是关于修为一事那小子从未透露过半分。
以朝砚的心性必然不会是故意隐瞒, 那就只能是他自己觉得金丹也不是什么值得汇报的事情了。
“极好, 果然不愧是我剑心学院出来的学子,”钟司商哈哈大笑了两声, 明明徒弟那么出众, 却莫名仍想拎过来揍一顿,虽然他可能已经打不过他了。
万聆雪垂目,冷声说道:“只是此番我们不宜与朝前辈接头。”
钟司商的笑声停滞,叹了一口气道:“的确如此。”
徒儿不优秀师父发愁, 徒弟太优秀师父也发愁,朝砚用了假名,自然是不愿他的身份为人所知的,不过五十的金丹中期修士,再加上一个半灵兽,虽然万剑城中那些心存贪欲的,爱嚼舌根的这些年或是被打杀,或是压住了话头,但是圣域城何等之地,只要露出一点点的端倪,怕不是连祖上十八代都能够翻出个究竟来,以朝砚的能力尚且不足以让一些人心有贪欲之人不敢冒犯。
万聆雪心有不忍,开口道:“还请院长能够暂且忍耐,朝前辈之事不仅与万剑城之事有关,还与澜清丹师有关。”
钟司商现在是真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什么澜清丹师?”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澜清是他给朝砚取的字,不过那小子不喜欢叫,取了放那儿了。
“圣域城之前各处查访,聆雪偶尔听闻和家家主重伤,需要一味七品高阶的丹药,以和家之力不能,故而拜托一位隐世的高人,得炼七品高阶丹药,”万聆雪袖手道,“之前不知那位前辈名讳,如今到了圣域城却是探查到了几分,丹师乃是七品高阶,却与朝前辈似乎有些交情。”
宁家的势力可以为朝砚遮去那些人的窥伺,可若得知了万剑城与朝砚之间的关系,刚刚平息下来的万剑城只怕不得安宁。
也就是说,即便朝砚想认也不能认。
此乃理智之事,不能够感情用事。
钟司商本应是该叹气的,可是听了万聆雪所言,却是心中惊涛骇浪半晌不能够平复,澜清乃是朝砚的字,断然不会随意让他人用,若说遇上什么跟他的字一模一样的丹师,纯属鬼扯。
可朝砚想要随意弄来一颗七品高阶丹药倒是容易,想要要和家指定的丹药却难,他这徒儿身上迷雾重重,连钟司商也不清楚他到底有什么本事,感觉做个师父只有加油助威的用处。